熹贵妃脸色微变,心里的那个想法越发强烈,“贤儿,你实话告诉说,你是不是对姜夫人产生了什么不该产生的情谊?”
“母妃为何这么问?”萧裴贤双眼微垂,面露警惕,言语僵硬。
“你别紧张,本宫只是随口问问,”熹贵妃声音柔和了些,“她救了你,她有难,本宫是自然是帮的。”
“这令牌你拿去。”
她将一枚玉牌递给萧裴贤。
“那就先谢过母妃!”萧裴贤接过玉牌,便匆匆告辞。
“娘娘,公子的身子还未痊愈,这些小事,直接交给下人去做不是更好?”一旁的嬷嬷担忧道。
“他是我生的,他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只是我一直不敢相信罢了。”
熹贵妃闭上眼睛,一脸无奈。
“您是说,公子你真的对姜夫人……”
熹贵妃微微点头,“十有八九,因着姜夫人送来珍馐阁的糕点,他竟都吃了,从小到大,你何时见过他吃过糕点?本宫也年轻过,这不是爱屋及乌是什么?”
“这,这怎么行,姜夫人她……毕竟和离过,实在是配不上公子。”
“本宫何尝不知,”熹贵妃叹了一口气,“他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记恨提防着本宫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当年您也是为了保住英华侯府,保住他呀!那样先皇驾崩,您也是别无选择,您总不可能弃了皇上,去选一个亲王吧?”
“哎,他和宁王芙槿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若是我知道,他会因此自戕,我绝对不会逼着他背刺宁王,也不会答应让芙槿入宫!”熹贵妃鼻子一酸,红了眼眶,“就算当年我选了皇上,又如何呢,如今还不是被支开,孤儿寡母的住在这大华殿,什么宠我,不过是牢笼罢了。”
“娘娘,快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嬷嬷一阵心惊。
“唉,让他去救吧,不然若是那姜夫人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他又要多恨上本宫几分了!”
“那若是他真的对姜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能从他身上下手,就只能从姜夫人身上下手了!”熹贵妃眼眸渐渐暗了下去。
萧裴贤看了看玉牌,冰凉温润的触感是无比的熟悉,时隔多年,这玉牌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只可惜他再也不是当年的萧裴贤。
一开始他确实不明白他对姜云昭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只以为,她特别,她温柔,一见到她,就让人精神振奋,身上有使不完的劲,直到在忌日那天,听到宁王那句话,他猛然发现,他不但不反感,内心激动和开心难以掩藏。
就连当年,对殷芙槿也不曾有过,他知道,他想让她时刻都在身边,他想看她的笑容,想听她的声音,想听她讲各种各样的小事,他想……娶她为妻!
“太好了,有了令牌,公子就可以救人了!”青山高兴地说道。
“嗯,”萧裴贤满眼坚定,“走,去宁王府!”
“您……您要去宁王府?”青山差点吓破胆,“公子,要不然,还是让小的去打听打听吧!”
“不必,这一天迟早要来,我也该见见皇叔了!”
萧裴贤满脸认真,柔和的脸上覆上威严。
“这,小的去和娘娘说一声吧?万一……”
青山为难,虽然他说过,宁王不会怎么样,可那只是为了安慰他的话,主子不会是当真了吧,这去了若是小命没了,可……可咋交代啊!
“青山,你到底是熹贵妃的贴身侍卫还是我的?”
萧裴贤拉了脸,“若是熹贵妃的,那就回去,换一个人来!”
“属下……属下知错!”青山无奈,硬着头皮安排队伍,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人去禀告了熹贵妃。
宁王府
“殿下,贤王求见!”严烈禀告道。
宁王冷眉一挑,“贤王已经死了,哪来的贤王?”
严烈连忙改口,“是,是朱公子说,有要事求见!”
“他好大的胆子,这个时候求见,没有重要的事,本王绝不饶他。”
宁王冷冷道。
“是!”严烈松了口气,跑出去通报萧裴贤。
萧裴贤被青山推进书房,青山只能在外等候。
“萧裴贤拜见皇叔!”
萧裴贤撑着从轮椅上起身,颤颤巍巍地朝宁王行了个大礼。
宁王打量着眼前的人,拳头紧了紧,“还行,至少没死,坐。”
“多谢皇叔!”萧裴贤扶着轮椅,艰难地坐下。
一阵沉默,二人谁也没有提当年旧事。
“既然来了,说吧,找本王有什么事,前提只能本王能力范围之内。”宁王率先打破了沉默。
萧裴贤:“我想去救姜夫人。”
又是一阵沉默。
“姜夫人于我有恩,我想去救她!”萧裴贤再次开口。
“她不需要你救!你回去吧!”宁王下逐客令,“严烈,送客!”
“慢着!”萧裴贤制止严烈,他拿出一本手札,“皇叔,这是这些年,我暗中收集的太子罪证,只需要你把姜夫人出事的地点给我!”
“你当真好大的胆子,竟敢……”宁王眼神犀利起来,“严烈,清场!”
“是!”严烈出门,发了一个暗号。
萧裴贤露出笑容,这说明今夜,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宁王府,他将手札放在宁王面前,“皇叔,这交易您不亏的!”
“你疯了,你查他,真想躺进去不成?”宁王目光阴鸷,冷冷呵斥。
“无所谓啊,死不死的又有什么关系?”萧裴贤笑得风轻云淡,“地图!”
“姜夫人的事,也有他的份,本王警告你别瞎掺和!”宁王将手札推了回去,“这东西本不需要。”
“不,你需要!”萧裴贤声音沉了沉,“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会对我所做的决定负责,我不是在救她,而是在救我自己!”
“你……”
“也许在皇叔眼中,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但对于我来说,不一样!”
见宁王不语,他又道:“求你了!”
萧裴贤目光坚毅,仿佛不答应他就绝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