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够意思！忽悠人...走了！”

老外洛夫放下了咖啡，生气地走了。他认为是我店太黑，元青花根本就没有我们说的那么贵，十万卖给他元青花的奸商才是良心商家。

今天闹得有点不愉快，估计洛夫这个佬毛子以后不会再来我们的店了。

佬毛子走后，潘叔陷入了自我怀疑。

“小川，你说咱们也没看见那洛夫十万块买的元青花，有没有可能是他真捡漏了呢？”

我笑笑，没有回答潘叔，毕竟潘叔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古董这一行的人心险恶，水有多深，他还是不清楚的。

潘子对他老爹的怀疑嗤之以鼻。

“爸，我就跟你说一句话，就算哪天咱一开门看见老母猪上了树，那佬毛子都不可能十万块买的真的元青花，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外，外行，活该被人宰！”

我附和着。

“呵呵，是啊，人傻钱多，傻老外，好在咱当地玩古董的这帮油子，是一个比一个奸！估计那奸商骗两天骗不着钱也就换地方了，问题不大。”

我们被人挖走了大客户，无奈，也只能骂骂咧咧用言语泄泄愤了。但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自打从这天以后，我们店里的生意是越来越差。

本想着这批货要卖完了得赶紧去进货了，但是照接下来这个一周卖不了一件儿东西的速度，店里架子上这点货，够卖到后年了。

我们纳闷呢，派伙计小巴郎出去一打听，你猜怎么着？那个姓贾的王八犊子奸商他升级了，市场向下兼容了，之前十万起步的重器他卖不动了，最近已经丧心病狂到开始卖明清民窑了！

高仿，量大，低价出，我们店里大几千的明清民窑精品瓷，那姓贾的奸商大几百就哗哗往出卖，我淘过来一件发现他们仿的东西在我眼里就是垃圾，但造假的水平刚好够蒙一些个新手藏家。这下是彻底抢生意不给我们活路了。

潘子怒了，潘叔也有点上火，店里有股份的燕姐打电话一听说这事儿她也不高兴了。

这几天，我们喝酒都没味儿，潘子后槽牙咬得咯咯直响。

“小巴郎，给我去查，必须给我找到那个姓贾的店在哪儿！”

这天上午，一连查了几天，小巴郎终于给我们带回了可靠消息。

“两位老板，我查到了，那个姓贾的奸商，他没有固定店铺，都是打着藏友交流的名义，经常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但据可靠消息，他最近几天就在呼兰区的这个地方活动！”

随后，按照小巴郎查到的地址，我开着我先前回家时买的破捷达拉上潘子和，小巴郎直奔哈尔滨市的呼兰区。

到了地方，左找右找，周围除了一家废品站，旁边就是一个垂钓园，再周围就全是大荒地了，连个摆摊的都没有，咋看都不像是有人卖古董的地方。

我和潘子下了车一顿找，小巴郎也确定没错，就是这个地址，但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周围转了个把小时，也没找到那个姓贾的奸商。

无奈，下午回了店里，刚一进门发现店里两张熟脸，豆芽仔和项云峰俩人呲着大板牙，看样子已经等我们好一阵了。

“哎呀呀！峰哥！啥时候来的啊？咋不打个电话呢！哈哈哈...”

我们哥几个一阵寒暄，没有太多的客气话，虽然不是一个团队的，但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次生死，关系也早就是过命的兄弟了。

他俩的突然到访，把我和潘子高兴坏了，晚上潘叔热情地张罗了一桌酒菜，爷们儿们喝得是昏天黑地。

“哈哈哈！这阵子，闲出屁来了，自打从新疆回来，都两个月没干活儿了。来干！”

云峰嚼着花生米，扎啤杯猛灌一口啤酒，玩笑似的抱怨了两句。

我接话道。

“哈哈，可不是嘛，我们也是，好在眼前还有个小店儿让我和潘子俩忙活忙活，但是这生意也不好干啊，最近尽是糟心的屁事儿。”

豆芽仔撇撇嘴，语气酸酸的。

“咋地，说谁挨饿我都信，就凭你你刘川会那手艺，你还能挨着饿啊？不说别的，就说上次那兮甲盘，真品不还在你手里呢么？东西一卖，你和潘子省着点花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我无奈笑笑，举起酒杯晃了晃。

“今儿咱桌上也没外人，我实话实说，那兮甲盘已经不在我手里了，我们老板柴叔收走了，那东西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出手。

上一趟新疆的活儿咱也没挣到钱，说实话，我们哥俩最近手头也是挺紧吧的...”

潘子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是啊，我还寻思提辆车回村装装逼呢，这出生入死一年多，攒下俩钱转眼都投这店儿里了，害...”

潘子说这话，一旁潘叔听见了瞪了他一眼，朝我们笑笑，其实上厕所去了。

见潘叔走了，豆芽神秘兮兮的说道。

“嗨，哥几个，最近有个能发点小财的活儿，你俩感兴趣不？”

潘子一听发财两眼放光，我也支起了耳朵。

“啥活儿？你说!”

豆芽仔嚼着猪头肉，把脸往饭桌中间凑了凑，神秘兮兮道。

“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城知道不？”

“啥玩意？你说的是汉语吗？啥意思啊？”

豆芽仔嘴里念出挺老长一大串儿，似乎是个外国地名，搞得我和潘子一脑瓜子问话。

云峰翻译道。

“就是海参崴，历史上以前是咱国家的，百十年前割地赔款割给佬毛子了，现在是俄罗斯的城市了。”

海参崴我当然听说过，作为一个东北人，很少有人不知道海参崴这个港口城市，那里距离我们哈尔滨不远，距离黑龙江绥芬河只270公里，可以说出国到俄罗斯开车要不了俩小时就到了。

聊到这儿，潘子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兴奋地问道。

“怎么说豆芽哥？你要去领我们干走私吗？走私古董啊？”

豆芽仔一摆手。

“去屁的吧，要走私也得是你们领我们啊，那不是你们团队专长啊，我们就会钻山洞开膛子，哪会那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