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了,刚刚徐柳城说的,他和莫彩再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感觉莫彩像是在躲着谁,这个地方也很可疑,根据时间推算,莫彩在给他送完钱后的第二天下班”
回到市局安排好工作后,姜野和时九便安排人把莫小刘从看守所里调出来,想要挖掘一番他的秘密。
又是令人精神紧绷的审讯室,这次是作为被告人传唤,莫小刘的头发已经被剪短,手腕上戴着冰冷的手铐,脸色比第一次见时难看了不止一丁半点,这次再见,他的脸上毫无光彩,就那样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莫小刘,你知道我们今天叫你来是为什么吗?”姜野率先发问。
“不知道。”
“我们见到了徐柳城,他说莫彩跟他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求情,希望他能将你欠的钱减少利息,通融她分期归还。第二次是还钱,当时莫彩替你还了六千三百元,这还仅仅是第一笔分期金额。”
莫小刘听完,眼底的疑惑逐渐浮现脸上:“莫彩在帮我还钱?可是......可是她不是说她没钱吗?不是说怎么样都不会帮我吗?她骗我?”
“对,她是骗了你。”姜野目光冷厉的看着他:“她不骗你的话,你只会执迷不悟,越陷越深,她只有背地里偷偷帮你把钱还了,只有让你有吸收了教训,你才会有所成长。”
莫小刘瞬间燥起,脸色苍白如纸,他带着手铐的手用力的拍在了不锈钢的小桌板上,发出了‘哐当’一声巨响,朝姜野怒吼着:“放屁!那臭娘们有这么好心?她恨不得看着我去死!你们.你们少在这炸我,不可能!”
时九黑着脸刚准备制止他,姜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出声。
空荡的审讯室只剩下莫小刘沉重的呼吸声,很明显,他现在非常纠结、也有自我怀疑,这些复杂的情绪几乎快要击溃他。
“是真是假,你心里有数!”姜野乘胜追击,继续一层层击破他的防御:“莫小刘,你自己做过多少无法挽回的事情,这一件件你数得清吗?你一个电话回家哭一场,就有人站出来帮你解决,那莫彩呢?莫彩就活该是你的仆人吗?她那天晚上本来可以完全不管你在外面欠债的事情,可她出于一个姐姐关心自己弟弟的责任心,还是选择把电话回拨回去,凌晨一点,她一个女孩子,却选择为了你去和一个陌生男人吃饭!莫小刘,莫彩死了!你还要趴在她的尸体上吸血吗!”
“她是活该!我爸说了,大姑这辈子都会帮他,我没有亲姐姐,莫彩就是我唯一的姐姐,她就......她就应该、应该托举我......”莫小刘的嗓音从中气十足到越来越微弱,他越说越没底气,越说越心虚,到最后,甚至捂着脸从喉咙里发出呜咽,肩膀随着抽泣剧烈的起伏。
“对不起......对不起......”
此刻的道歉,姜野相信他是发自内心的,可又有多少真心?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日日夜夜的眼泪,莫彩所受的所有委屈,她离家那一刻是什么心情,是两句对不起就可以原化解的?
“对不起没用,莫彩死了,我希望你这次不要再有任何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莫小刘颤抖的指尖往桌面啪嗒啪嗒滴着眼泪,他哭了很久,姜野站起身,从桌面抽出纸巾放在他的面前:“你先稳定一下情绪,觉得好点了,告诉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姜野和时九耐心的坐在审讯室内,等着他开口说话,一直到晚上的八点,莫小刘哭的眼睛肿到几乎看不见眼球,眼眶通红,太阳穴因为眼球的压迫也跟着突突狂跳,连抽泣都带着疼痛的颤音。
姜野和时九被叫出审讯室,顾钊钊非常有眼力见的递给他俩一人一份盒饭,是警局订的,很简单,但味道家常。
三个人站在审讯室的单面玻璃外,看着里面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指尖的莫小刘叹了口气,顾钊钊最先发问:“这莫小刘到底隐瞒了什么事啊,该不会是他杀了莫彩吧?”
姜野往口中塞了口鸡蛋,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他对莫彩还是有感情的,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虽然被家长潜移默化把莫彩当成了工具人,但两人至少也是一起长大的。”
“但说不准啊,这种人,我感觉他为了钱把他姐卖了都行!”顾钊钊翻了个白眼,十分不悦的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