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了笑，俏皮的甩了甩短发，将烟按灭在桌面上的玻璃烟灰缸中：“我刚刚才想起来之前在网上见过你俩，真帅！”

　　回到车内，时九提起刚刚询问徐柳城获得的信息：“他应该没有隐瞒，看样子我们的方向错了。”

　　“先入为主了。”姜野扯着安全带扣紧，说出自己的想法：“首先，凶手对尸体的愤恨程度让我们觉得一定是因为仇杀，但我们调查了一圈莫彩的社交圈，除了她的家人对她有所企图以外，就没有其余和她结过仇的人，但是真的有人这么闲，耗费精神力气将尸体分成这么多块吗？到底凶手是和她有仇还是单纯的享受这个分尸过程呢？咱们可能要弄清楚这点，如果单纯只是享受......那我觉得，被害者是谁都可以。”

　　时九脑海中飞快的闪过整个案件的发生到目前所获取的信息，零零碎碎，信息看似完整，也有逻辑性，但是都不符合仇杀这一特点，他认同的点了点头，踩下油门启动车辆。

　　“你说的有道理，刚开始凶手在网上发布弃尸消息就是为了引起网友的关注，要不然他丢在哪么偏僻的地方，如果不是顾钊钊正好看见了，可能得几天后才能被人发现。这个做法就说明凶手是表演型人格，他根本不想隐瞒自己杀人分尸的事情，而且他也需要观众，这点就吻合凶手享受杀人分尸的过程。并且凶手的配文很有意思：‘南城市的警察都是废物，我杀了个人抛尸在这里，我赌他们肯定抓不到我！’这句话的目的性很强，他就是在赤.裸裸的挑衅我们警方，并且简短的三句话，凶手就用了三个‘我’字，说明这个人是非常以自我为中心，并且狂妄自大的。”说到这，他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姜野时，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

　　俩人对视着沉默两秒后，有默契的说出同一个人名。

　　“莫小刘！”

　　“莫小刘？”

　　两人异口同声，面面相窥后又忍不住相视一笑，姜野这才反应过来时九还在开车，好在已经开出老城区，上了环城路，车并不多。

　　姜野赶紧出声提醒：“看路。”

　　时九赶紧正视前方的路，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头：“不好意思，我们想到同一个方向让我觉得很神奇。”

　　“是你分析的好！”姜野认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一番领导的架势：“要不是你提出这个方向，我真的没想过从这个方面出发。”

　　时九嘴角噙着笑意，微微侧头看了眼肩膀上姜野的手，打趣的说道：“感谢领导认可。”

　　“啊？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姜野尴尬着赶紧将手缩回，低着头满脸写着无措。

　　“姜叔叔和姜薛的事情......你打算从什么地方开始入手调查？我看程队的意思虽然不同意你辞职，口头上也没有明确同意你调查，但应该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时九笑了笑，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姜野抬头看了他一眼：“其实我已经让顾钊钊帮我去调出我父亲当初病发时送去的医院时，开出的病历报告了。”

　　“顾钊钊？你为什么找他不找我？”时九脸上的笑意消失，不开心三个字明显挂在脸上。

　　“我不想麻烦你。”

　　“那你就想麻烦他？”

　　姜野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想麻烦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比他跟你相识更早，也更加了解这些事情，我只是想你在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人是我......”

　　姜野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冷冷的说道：“这个不重要。”

　　时九的话在唇边徘徊，却始终无法说出口，内心挣扎着，问出来？问个明白？还是像这次再次重逢时，选择装傻沉默，闭口不谈，这个决定比登天还难。

　　寂静无声，车内的气氛尴尬到微妙，就这样过了几分钟，时九挣扎了许久，终于问出了他像说的话：“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你想多了，没什么可怪的。”姜野的语气还是很冷淡。

　　时九感觉嘴唇发干，眼角余光瞟过去姜野的方向，却发现她的手在微微发颤。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以后有任何事情，希望你能第一时间想到我。”

　　“好了，别再说了。”姜野声音有些嘶哑，像是沉沉的顶着口气，脑子里混乱的和浆糊一样：“我不怪任何人，只是看到你，就会让我想起她，所以，你别在提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