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眼神一凛,猛地将苗阿娅往身后一拉,同时抄起桌上的茶杯,反手朝窗外掷去。
“哐当”一声脆响,茶杯在院墙上摔得粉碎,伴随着一声尖锐的虫鸣,一只通体漆黑、足有巴掌大的蝎子掉落在地,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是黑蛊门的邪蛊!”
看清脚下蛊虫的瞬间,苗阿娅脸色一白,不由往陈默身上贴近了几分。
陈默眼神一凛,死死盯着蛊虫飞来的方向,那里有一道黑影闪过。
他语气沉了沉:
“很好!”
“既然送上门来了,就别想走了!”
陈默话音未落,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枚泛着暗色光芒的铜钱。
黑影显然没有料到陈默的反应速度会如此之快,刚刚离开原地不足一米的距离,暗色铜钱就如同冰锥一般痛击到身体之上。
黑影见事不妙,捂着背后伤口强忍疼痛朝黑暗处跑去,转瞬之间就消失在夜色中。
陈默略微有些惊讶,转而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玩味神色:
“速度这么快?”
“看来这个黑蛊门有点东西。”
苗阿娅见到黑影被陈默击退,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却仍心有余悸地攥着陈默的衣角:
“他们……他们会不会再回来?”
陈默俯身捡起地上那只死去的黑蝎,捏着蝎尾仔细端详,黑蝎甲壳上隐约可见几处诡异的暗红色纹路。
“这是‘赤纹墨蝎’,比普通墨蝎毒三倍,而且尾针淬了‘腐心散’,刚才要是被它沾到,半个时辰内就会心肺溃烂。”
苗阿娅望着陈默手中那只死的不能再死的黑蝎子,率先解释道。
陈默听完一脸的不以为然,随手将死蝎扔到院外,拍了拍手上的灰:
“没事,就是些不入流的邪门歪道。”
“凭这种程度,还伤不了我。”
苗阿娅听到陈默这话,瞳孔猛地放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后者:
“你说这些是不入流的邪门歪道?”
“还伤不了你?!!”
陈默见苗阿娅如此反应,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挑眉看向对方,语气轻描淡写:
“不然呢?黑蛊门就这点能耐?”
苗阿娅被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噎了一下。
想起自己被赤纹墨蝎追得在山林里滚了三天泥地,连保命的草药都丢了大半,不由得气鼓鼓道:
“你懂什么!这赤纹墨蝎可毒蛊门能排进前三的邪物,中者无药可解,多少寨子里的好手都栽在它手上!”
“无药可解?”
陈默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意味:
“那也得先让它能咬得动我再说。”
陈默说着,手臂上突然散发出点点光芒。
月光下,他小臂的皮肤上隐约浮现出一层淡金色的纹路,像是由无数细小的符文交织而成,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流转。
“这是……‘玄煞护体符’?”
苗阿娅失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
她在阿爸的古籍里见过这符的记载,是道家顶尖的护身符文,珍稀程度比她身上的银雪千足王变异体更甚。
就算是邪蛊中排名第一的“五毒蛊”,也奈何不了他。
毕竟蛊虫需要进入人的身体内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现在陈默身上有玄煞护身符的存在,连最基本的入体都做不到,这还玩个蛋啊。
苗阿娅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忽然对陈默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她一直以为陈默只是个懂些玄门之术的普通人,没想到竟有这等本事。
想起自己被赤纹墨蝎追得狼狈逃窜,再看看眼前人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却又莫名松了口气。
“那……刚才跑掉的黑影呢?”
苗阿娅憋了半天,还是把担心说了出来。
陈默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要他们还敢出现,我就有把握彻底留下他们。”
苗阿娅听见这话,心里最后一点忐忑也消散了。
她看着陈默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莫名多了几分魅力,好像长久以来漫无目的地漂流终于找到了港湾。
“今天晚上他们应该是不会来了。”
“你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们还有事情要办。”
陈默转过身,目光落在苗阿娅略带倦意的脸上,语气缓和了些。
“那你呢?”
苗阿娅轻轻点了点头,身体没有动,有些好奇的看着陈默。
陈默有些好笑的拉开门,调侃道:
“当然去睡觉啊。”
“怎么?”
“如果你真想我陪着你一起睡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苗阿娅的脸颊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泛着粉色。
她慌忙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
“谁、谁想让你陪了……我就是问问而已。”
陈默见她这副窘迫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却没再逗她,只是指了指院落内正中间的房间:
“我睡那里就行,离得近,有事喊我。”
苗阿娅这才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小声应道:
“哦……好。”
她转身快步走进里屋,关上门的瞬间,后背紧紧贴在门板上,心脏还在“咚咚”乱跳。
说到底,苗阿娅始终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里受到了陈默这样的连番挑 逗。
刚回到房间的陈默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经过刚才那件事,他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白事铺的安全隐患始终存在,以前只要他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大多情况都能应付。
不过现在铺子里多了二虎和苗阿娅,如果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今天这种情况,那肯定会出大问题。
“看来是时候给铺子里布个稳妥的阵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