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鲜血喷出,众人的脸色是变了又变。
特别是净言和尚,他的脸上满是震惊,转而又变成了无比的愤怒。
刘萱和二虎也不由得一愣,似乎没想到陈默会有如此动作。
渡空和尚,此时脸色苍白,两只手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模样,这次是真的痛苦。
他感觉身体里面有一股无形的气在四处乱窜,好像失控了一般,撞得心脏一阵抽疼。
“师叔,我………好疼!!”
渡空哽咽的说出这句话,仿佛耗尽了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
“渡空!!”
净言和尚又惊又怒,急忙扶住师侄,渡海般精纯的佛门真气渡过去,只能勉强护住其心脉,无法立刻平息那狂暴的伤势。
他猛地抬头,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盯住陈默:
“畜牲!你竟敢下此毒手?!真当我德光寺无人吗?!”
他之前的算计和伪装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只剩下赤 裸裸的愤怒和一丝被对方狠辣手段震慑的心悸。
陈默面对净言几乎要吃人的目光,脸上那抹淡笑早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漠然。
“毒手?”
他语气平缓,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不是说他伤了根基吗,我只是让他变成事实而已。”
“省的你们师徒二人,一唱一和,没完没了。”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冰冷的刀锋扫过净言和痛苦不堪的渡空:
“我给了你们离开的机会,是你们自己不要,非要自取其辱。”
“现在,这个交代,够清楚了吗?”
净言和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默:
“你……你简直无法无天!”
“得罪了我们德光寺,特调局不会坐事不理的!!”
“特调局?”
陈默打断他,嘴角勾起一丝讥讽:
“你可以去告。”
“看看他们是先追究你们德光寺弟子在公共场所对普通人出手,并且试图讹诈的事实。”
“还是来管我正当防卫,教训一个纠缠不休、图谋不轨的凶手?”
净言和尚话语一窒,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深知此事若真闹大,自己这边根本不占理,尤其是渡空先前对刘萱出手和他刚才试图讹诈的行为,都是经不起查的污点。
陈默不再看他,目光落在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渡空身上,冷冷道:
“这一下,是警告。”
“你们如果再敢来纠缠,或者打刘萱的主意,废掉的就不只是他这点道行了。”
“现在,带着他,滚!”
一个“滚”字,如同重锤般敲在净言心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意。
净言和尚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死死盯着陈默,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陈默的狠辣与果决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这是一个根本不在乎规则,实力又深不可测的对手!
他知道,今天这个亏,是吃定了。
再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甚至可能激怒对方,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好!好!小畜牲”
“你做的很好!!”
净言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他不再多言,弯腰将几乎无法行走的渡空背起,脚步踉跄地冲出白事铺,那背影再无来时的高高在上,只剩下狼狈与仓惶。
铺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淡淡的血腥气弥漫。
二虎咽了口唾沫,有些敬畏地看着陈默:
“陈…陈哥,你刚才……真霸气!”
他虽然觉得解气,但看到渡空的惨状,心里也有些发毛。
刘萱则心情复杂,既感激陈默如此强硬地维护自己,又因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而感到些许不适和担忧。
她的脸上满是愧疚:
“陈先生……对不起…”
“是我又给你带来麻烦了…”
陈默转身,眼中的冰冷已然褪去,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麻烦不会因为退让而消失,只会变本加厉。”
他看着刘萱,语气坚定。
“不用担心,这不是你的错。”
“而且德光寺的人,至少短期内,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来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
“不过,你说得对,麻烦不会就此结束。暗处的窥视不会少。”
“所以,你也得抓紧?掌控身体里面那股力量。”
刘萱用力点头,将心中的些许不安压下,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更深刻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以及力量的重要性。
陈默则望向门外漆黑的夜空,目光幽深。重创渡空,是立威,也是彻底与德光寺撕破脸。
可以预见,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明的不行,暗地里的手段恐怕会接踵而至。
而更神秘的天狐教,依旧如同隐藏在迷雾中。
风雨欲来。他需要尽快提升实力,也要让刘萱拥有自保之力。
这小小的白事铺,已然成为了风暴的中心。
第二天,午夜十二点,白事铺依旧正常营业。
第一位客人,是一位体态丰 腴,身穿旗袍的少妇。
“陈先生,我的房子是个凶宅!”
“您能帮我看看吗?”
少妇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眼中的恐惧几乎快溢出来。
陈默抬眸,平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妇。
她约莫三十出头,穿着一身淡黄色暗纹旗袍,面容姣好。
但此刻脸色苍白,眼神游移不定,双手紧紧攥着一方绣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身上确实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秽气息,但并不浓烈,更像是近期沾染上的。
“凶宅?”
陈默语气平淡,示意二虎给客人倒杯热茶。
“坐下慢慢说,具体什么情况?”
少妇依言在旁边的木椅上坐下,接过二虎递来的茶水,微微颤抖。
她抿了一口热茶,似乎才找到些许勇气,声音带着后怕的颤音:
“是…是城西的那处老宅子,我上个月才低价盘下来的,本想重新装修一下租出去…”
“可、可自从搬进去些杂物后,就怪事不断…”
她顿了顿,眼神恐惧地左右瞟了瞟,仿佛怕被什么听见:
“夜里总能听到女人的哭声,有时候在院子里,有时候就在房梁上…”
“而且家里的东西会自己移动位置,门窗明明关好了,第二天早上却发现开着一条缝…
“最可怕的是…”
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哭腔:
“我请了个工人去修屋顶,那工人上去没多久就惨叫一声摔了下来。”
“他的腿断了,醒来后疯疯癫癫的,一直喊着有鬼!有鬼抓我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