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文?”
“对!”阮梨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们不提那些谋杀下药的阴谋,那些是法律层面的事留到最后再放,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抢占舆 论的制高点,让你豪门怨妇的形象深入人心!”
“我们要告诉所有人,你嫁入贺家三年独守空房受尽婆婆的白眼和刁难,为了给贺家生孩子,你喝了多少苦药做了多少检查,把自己的身体都搞垮了,结果到头来生不出孩子的竟然是贺昱自己!”
“我们要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值得同情的女人,这样,等到我们最后放出那些致命证据的时候,所有人的情感天平都会倾向你这边,到时候贺家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阮梨越说越激动,立刻就拉着温颂,开始字斟句酌地起草那篇即将引爆全网的小作文。
一个小时后,一篇长达三千字,字字泣句句含泪的控诉长文新鲜出炉。
温颂看着阮梨一气呵成写下的文字,只觉得自己的那点委屈被她放大了千百倍。
“这样……会不会太过了?”温颂有些犹豫。
“过什么?这都是事实!”阮梨义正言辞,“对付那种人渣就不能心慈手软,你放心,我这就用你的名义把这篇文章发出去,保证今天之内,让它传遍全网!”
说完,阮梨就用温颂早就注册好,但从未使用过的一个社交媒体账号将这篇文章发了出去。
文章的标题,简单粗暴——《我的丈夫贺昱,他不行》。
……
贺家别墅。
“砰!”
一个昂贵的青花瓷花瓶,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黎红 梅指着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的贺昱气得浑身发抖。
“贺昱,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我们贺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贺昱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攥着手里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正是那篇让他颜面扫地的头条新闻。
他不行?他竟然被爆出来不行?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知道他身体有问题的人,只有他和黎红 梅,还有苏晚以及几个给他看过病的医生。
医生都有职业操守不可能泄露病人的隐私,苏晚更不可能她还指望着嫁给他。
那到底是谁?
“还有这个!”黎红 梅又把自己的手机,摔到贺昱面前,“你看看这个贱人发的文章,她竟然敢……她竟然敢把这些事全都捅出去!”
贺昱拿起手机看到了温颂发的那篇长文。
文章里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冷漠自私无能,还把所有问题都推到妻子身上的绝世渣男。
而温颂,则是一个为了爱情为了家庭,忍辱负重牺牲一切的完美受害者。
评论区里已经炸开了锅。
“天啊,太心疼温颂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贺昱滚出金陵城!人渣!败类!”
“支持温颂离婚!离开这个魔窟!姐姐独美!”
贺昱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像是要炸开一样。
“温颂!”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这个贱人,她竟然敢背叛他!
“阿昱,现在怎么办啊?”黎红 梅急得团团转,“公司的股票已经开始跌了,再这样下去贺家就完了!”
“慌什么!”贺昱猛地站起身,低吼道,“不就是一点舆 论吗?花钱压下去不就行了!”
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公司公关部负责人的电话。
“喂!现在马上不惜一切代价,把网上所有关于我的负面新闻全都给我撤掉,一篇都不许留!”
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回答。
“贺总……撤不掉啊,我们刚把一条删了,马上就又冒出来十条,对方好像是故意的,根本压不住啊!”
贺昱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说什么?撤不掉?”
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我养你们是让你们吃干饭的吗?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之内我要让网上那些东西全都消失!”
“贺总真的不行啊!”公关部负责人的声音都快哭了,“对方的手段太高明了,我们的技术人员根本不是对手,而且好几家主流媒体,都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说这件事,不让压,要……要深度报道。”
上面的通知?
贺昱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能给主流媒体下这种通知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是贺晟安!一定是他!
这个混蛋,他到底什么时候在背后积攒了这么大的能量?
“行了,我知道了。”贺昱挂了电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怎么样?阿昱,压下去了吗?”黎红 梅急切地问。
贺昱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身大步朝着书房走去。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他狠狠地摔上。
黎红 梅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书房里。
贺昱烦躁地扯开领带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小看了贺晟安也小看了温颂。
这两个人联起手来,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舆 论已经完全失控,再想压下去已经不可能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反击。
怎么反击?
贺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
温颂不是喜欢扮演受害者吗?不是喜欢博取同情吗?
那他就让她,变成一个真正的,不值得任何人同情的“荡 妇”!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贺总,查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恭敬的声音,“那天晚上贺二少从疗养院跑出来之后,确实是去了温颂的房间,我们查了别墅当晚的监控,虽然没有拍到他进去,但是,我们的人在温颂房间的窗台下,发现了攀爬的痕迹,而且……”
“而且什么?”贺昱急切地问。
“而且,我们买通了贺家一个打扫的佣人,她说,第二天早上,她在温颂房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用过的……避 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