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见这架势,苍井琰墨染的浓眉便不自觉紧凛。
“你赶紧去英伦庄园看看程昕樰吧刚刚lidy打电话过来,说她直嚷着要去死她让我跟你说说,要你去劝劝她,怕是这会也只有你能劝得动她了”助理一脸焦急。
“你说这程昕樰怎么就不消停一会,一会一个事,整天嚷着要去死,也没见真死一回真烦1一旁的秘书没好气的插嘴到。
“算了”苍井琰沉吟了一会,“这事是我对不起她我去劝劝她吧”。
子琛如果不是为自己着想,这场官司本是可以赢得,结果却把她的星途给断送了。
“怎么就是你对不起她了她要肯安分点,就不会出潜规则那事了”秘书又接了一句话。
“你少说两句”助理捅了捅话多的她。
“好了好了”秘书不爽的瞟了助理一眼,“你们男人商量吧,我走了老板,晚上约会可别忘记了时间”。
秘书说完还不忘好心的提醒一句。
“恩我会记得的”忘记什么,也不敢忘记今天这么重要的约会。
“帮我备车,我去看看她”。
“好”。
说着,两人便匆匆的出了办公室去。
很快,车驶进了英伦庄园,停下。
一进玄关门就听到里面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呜呜呜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过会赢的吗我真的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为什么没人相信我,我要继续当明星,我要继续演电影呜呜你们让琰来跟我说,他是老板,他是我男朋友,他会帮我的让他来”。
苍井琰走了过去,心头莫名有些涩然。
他不知道从前她是不是无辜的,但这一次,她确实是无奈强行被人潜规则的。
“对不起”他站在沙发上,低声道歉。
程昕樰一见到他,一双雾眸哭得更加厉害了,小身子一把扑进他怀里,“琰,你说过,你会帮我的呜呜呜为什么大家都不肯相信我1。
“樰儿别哭了1苍井琰大手轻轻拍在她的后背上安慰着她。
对于这个案件,他真的有些歉疚。
“琰”程昕樰埋在他怀里婴泣开来。
哭了好久好久,她的情绪才稍稍缓解了下来。
她的小手,紧紧握着他的大掌,十指紧扣。
而他,只是呆呆的任由着她握着,手指却很僵很僵。
“琰他们说让让我退出娱乐圈”程昕樰埋在他怀里呜咽着。
“樰儿”苍井琰低沉的嗓音了唤了一声她,“其实,娱乐圈比任何工作圈都来得复杂,不是吗其实,退出来改行做些别的事情,也未尝不可1。
他也喜欢她能安定下来,至少不用每天困在这种舆论压力下过日子了对她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我不要我不要”程昕樰摇头,泪眼涟涟。
“为什么不要”苍井琰蹙了蹙眉。
“除了唱歌,除了演戏,我什么都不会,我什么都不会的”。
“不会的我们可以慢慢学,至少不用过得像现在这么累不用每天饱受着舆论压力樰儿,你考虑一下,你现在要出道也至少要再等两到三年,舆论平息了,你才可以出来的”苍井琰耐心的劝说着她。
程昕樰眨了眨水眸,似乎有些心动的感觉。
“琰,我说过我可以为了你而退出娱乐圈的你,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她的眼底,噙满真诚与期盼。
苍井琰蓦地一僵。
被她扣着大掌生硬的抽了出来,将她娇小的身子至自己怀中推离开来,深深地凝望着她,摇头,“樰儿,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我现在有了我自己的生活,所以,你也该学着去过那份真正属于你自己的生活了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的1。
“不不要我不管我不管琰,我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你了你不要离开我,琰连你也不要我,我就真的要死了”。
程昕樰开始耍赖,一个劲的哭着往他怀里钻。
一旁的助理看得有些头痛,真怀疑自己刚刚让老板过来到底是好还是坏。
“程昕樰,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1苍井琰明显有些怒了,其实他的耐心一向就是很有限的。
即使这一次他亏欠了她,但,他并不打算用自己的一辈子来偿还。
因为,他真的不爱她了,更加没办法伪装成爱她。
他的手,覆上她的肩膀,看着浑噩中的她,“樰儿,你看着我,其实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依赖从前的我而已,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对你好了即使在一起我们也不会幸福的,你懂吗”。
“我不懂,我不懂”程昕樰埋进他怀里,小手胡乱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呜咽的呢喃着。
201.199生日愿望。
很久很久。
怀里的程昕樰许是哭得太累了,终是睡了过去。
对于她的偏执,苍井琰有些无奈。
梦里,她一直哭着,眼底的泪水流个不停。
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每一次看不见他,就开始大哭大闹,以至于苍井琰不敢轻易离开。
直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才出了庄园去。
他留了一张便条给她,上面只是短短的写了一排字。
“樰儿,我已经有我想要去认真爱的女人了,所以,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不要以为死亡就可以改变什么,至少,死亡没办法要挟到我改变主意抱歉1。
他的话,语调似乎很柔,却满是决绝。
话外音就是,即算是死,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他真的不想过那么被胁迫的生活了,每一次在他发誓要寻求幸福的时候,却总是被牵绊,直到最后,最不幸的人却是自己。
他没办法做到那么伟大,那么淡定了。
就这样吧他也是人,也不过只是个人而已,也想要去追求只属于自己的幸福。
到了公司已临近下班时间,随意的收拾了一下文件,整理了衣服,便准备出门去。
心头的期盼,惹得他整颗心都跟着砰然跳个不停。
“哇老板,今天很帅呢一定马到成功”秘书刚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就撞见了迎面出来的苍井琰,忍不住夸了他一句。
“好借你吉言,成功了回来涨你工资”苍井琰似乎被她一说,心底也更加有了几分把握。
“哇谢谢老板,记得带上玫瑰花”。
“知道了”苍井琰边应着出了大厅门,匆匆的进了电梯,出了公司直往花店奔去。
在花店里精挑细选了一段时间,最后敲定了999朵白色玫瑰。
白色,代表纯洁。
玫瑰,代表爱情。
999,代表永远。
恰如其分。
“先生慢走”。
“谢谢”。
付了钱,捧着那一大束玫瑰花,出了花店去。
看着怀里那一朵朵娇艳欲滴,纯洁鲜白的玫瑰花,性感的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轻笑。
估计小家伙看见又该纠结了,这么一大束花她该拿到哪里去。
要敢扔掉,他一定毫不怜惜的直接敲爆她的头。
如是想着,苍井琰仿佛清楚看见了她的反应一般,轻抿的唇角不由得笑开。
时间才不过六点不到,而他的位置离黄兴广场才几步之遥而已。
他竟然忘记带电话了。
大概丢公司了。
本是想着算了,忘带就忘带了,后来一想黄兴广场那么大,七点时分人流量又几乎是最大的,两个人走丢的机会都是常事,更别说要找人了。
那一刻他有些懊恼,怎么就不把详细地址说更明确一点。
算了一下时间,从公司来回一趟差不多能赶过来,于是,慌忙开了车便急急往公司去了。
其实,他是有些担心小家伙等在那里,结果他却又迟迟找不到她,小家伙一生气就直接走了那他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而且,更多的是,他有些担心小家伙不会来。
或许,她那种小脑袋不灵光的人,更需要他时不时的打电话提醒她一下,偶尔恐吓恐吓,说不定还有些用才是家里的思一,一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瞪着眼前的蛋糕,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思一却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以往那些惊喜以及幸福的表情全然没有在她小脸蛋看到。
这些,不由得让燕思尔有些担忧起来。
“一一”。
没有反应。
“一一”。
还是没有回答,眼神依旧呆滞,毫无焦距。
“一一”燕思尔加重了几分语气。
思一一惊,猛然回神过来。
“诶姐,怎怎么了”思一迷惘的双眼看向自己的姐姐。
燕思尔蹙了蹙眉,疑惑的看向她,“一一,你怎么了生日不开心吗最近总感觉你有些心不在焉的”。
“啊没没有我很开心啦”思一扯着唇牵强的笑着,眼眸去时不时的瞟向墙上的那个钟表。
已是六点半了。
离他约定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
她的手机,也一直没有电话响起过。
“那好吧一一,来,寿星公赶紧许愿”。
“许愿”思一迷惘的看向蛋糕上的那十七株摇曳中的蜡烛,心底有希冀在燃升。
“姐”思一看向对面笑意盈盈的姐姐,问道,“我可以许三个愿吗”。
从前,她只有一个愿望。
那就是,希望她和姐姐幸福。
燕思尔愣了一下,而后,轻笑道,“我们一一长大了,愿望也变多了恩,可以许三个愿望的,不过第一个愿望要说出来的哦”。
“好”思一欣然点头。
思一双手合十,闭眼,虔诚的开始许愿,“神啊请保佑姐姐能与她自己最爱的男人幸福厮守一辈子”。
姐姐幸福了,她就幸福了。
燕思尔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眼底全然都是感动。
她的一一,第一个永远想到的是她。
第一个愿望完毕,思一开始在心底默念。
“神啊请保佑我的孩子,还有他,我爱的那个男人,幸福安康一辈子”。
他们幸福了,她也就幸福了。
尤其是他们的孩子,一定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第三个愿望。
“神啊请保佑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希望他快快乐乐一辈子,早日找到他心中的那个她”。
三个愿望,全是别的幸福。
因为,他们是她最重要的人,所以。
他们幸福了,思一就幸福了。
许愿完毕,思一睁开了眼来。
两个人欣喜的把蜡烛一口气吹灭,开始切蛋糕。
思一的眸光却依旧时不时的落在厅里的钟表上。
分钟已经指向了10,离七点只剩下最后十分钟。
心,开始焦虑起来。
“来,一一,吃点蛋糕”姐姐弄了一块蛋糕递给思一,思一呆滞的接了过来。
看着小碟子里那块油腻的奶油蛋糕,胃部就没来由一阵翻搅。
202.200不见不散。
“怎么了”看着思一的脸色瞬间刷白,燕思尔担忧的询问出声。
思一紧抿着唇瓣,压抑着胃部那道难受的感觉。
好久,终是忍了下来。
提唇,轻轻一笑,“没没事”。
“真的吗”燕思尔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一一,你是不是胃不舒服啊上次你看医生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
“是啊医生说了,吃点药就行了”思一放下手中的蛋糕,在桌上随手拿起个水果轻轻咬了一口。
现在她还是吃这些清淡的水果比较好只是,她没有发现,自己最近特别偏爱酸的东西,例如酸梅,酸枣,杨桃之类的。
思一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愣了一下。
时间刚好七点整。
握着酸枣的小手微微僵了一秒,心虚的眼眸看向对面的燕思尔。
“姐”。
“恩”。
“还记得你上一次问我,如果爱上一个有妇之夫的男人会怎么办吗”。
燕思尔娇小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小脸微微变了几分色,闪烁的眸光看了一眼思一,“我我还记得”。
思一默了一下,抬眸,期盼的眼眸迎上姐姐的视线,“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燕思尔愣了一下,深意的眸子看向思一,思忖了一下道,“一一,有妇之夫的男人并不代表就是幸福的男人,如果他的那段婚姻对于他而言只有负担,只有痛苦,我想我一直等下去,直到他脱离苦海”。
就像那个男人一样,因为她爱他,所以愿意一直等一直等下去。
直到,他离婚的那一天。
思一怔忡了一下,眸光里掠过一道复杂,心微微颤了一秒。
一段婚姻对于他而言只有负担,只有痛苦。
是啊有谁问过他的感受,有谁在意过他的心思。
即算她,也没有。
如果她爱他,如果他痛苦着,她是不是就有权利来解救他呢。
思一想到这里,“腾”的一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姐,我出去一下”。
“一一”燕思尔唤住直往门口奔去的思一,思一顿住,困惑的回头看她。
“你是不是恋爱了”。
思一愣了一下,小脸蛋微微变了变色,倏地,又飞快的扬起一抹清丽的笑容,“姐,我回来再告诉你是不是恋爱了今晚我问问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说完,还不忘俏皮的朝燕思尔眨了眨水灵的大眼。
“好”燕思尔点头,“一一,加油”。
“谢谢姐拜拜”说完思一头也不回的奔出了门外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燕思尔无奈一声苦笑,看来小家伙真的长大了。
这大概是十七年来,唯一的一次没有自己陪她一起度过的夜晚。
不过,没关系,只要小家伙幸福就好。
思一奔出了家,飞快的就往黄兴广场奔去。
现在她的心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一点见到那个男人,告诉那个男人,她决定等他。
因为,她爱他。
还有自己肚子里的小宝宝。
她也要告诉他不管结局如何,但孩子是他的,所以,他有权知道的。
中途她有打过电话给他,因为自己迟到了,思一担心那家伙一发怒就径自先离开了,所以为了避免那种白痴事情发生,思一就先拨了电话给他,可是响了很久,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思一也没有太在意,只以为他大概在忙而已,飞快的打车直接奔到了黄兴广场。
广场里的人真的很多,思一踮脚不住的往四方看过去,却始终找不到她要得那道身影。
不过没关系,她等。
等着他来找自己。
他说过的,七点,黄兴广场,不见不散。
而这头的苍井琰,当他回到公司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公司里空空如也,有些萧条。
看看时间,才不过六点半,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赶至黄兴广场。
他一定不可以迟到。
飞奔的进了总裁专用电梯,按下二十六楼,电梯一路直上。
数字缓缓跳动。
十七,十八。
二十二。
倏地。
“咚”的一声,电梯猛然停了下来。
下一瞬,电梯里的应急灯毫无预兆的闪了起来。
苍井琰愣了一下,下一瞬,晃神回来。
“靠”一声愤怒的低吼,一拳狠狠砸在电梯门上。
妈的电梯竟然故障了有没有搞错,什么时候不出毛病,偏偏挑在这会故障。
“咚咚咚有没有人啊”。
“外面有没有人啊”。
“咚咚咚外面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救命啊开门啊”。
苍井琰一声又一声的嘶吼着,大掌一拳拳奋力砸上电梯的钢门上,只恨不得能用双拳把那扇门生生砸开一般。
手指不断地按着警铃,却依旧没有任何人应答。
“妈的”苍井琰一脚愤怒的揣在电梯门上,发泄着心头的郁结。
十指努了努稍显凌乱的发丝,又低头焦灼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钟表。
靠六点四十分了。
兜里又没带手机,就算想找人救援都无计可施。
“开门开门”。
“开门啊外面有没有人啊”。
他愤怒的一声又一声的嘶喊着,大掌握拳疯狂的锤着电梯门,然而,回答他的却总是一片默然。
外面别说没有人,就是连一道鬼影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时钟也指向七点整。
分钟缓缓滑过数字12,又一点点穿过3,6,9。
苍井琰颓然的坐在封闭的电梯里,凌乱的发丝散在额际间,稍显颓废,脖子上的领带被拉得松松垮垮,衬衫的纽扣也松了几分,气质颓然疲倦,却依旧魅惑不减。
墨染的魅瞳暗沉无光,握拳的大掌时不时的有鲜血滴下来,落在地上,形成一圈圈刺眼的血泊。
却透着落魄之色。
离他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他,失约了。
暗淡的眸光落寞的看了一眼紧闭的电梯门,好半响,抽回视线来。
七点,黄兴广场,不见不散。
203.201电话被接通。
小家伙会不会傻傻的在那里等着自己会不会真的不见不散。
时间,一分一秒划过。
思一窝在休息椅上,怔然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小手胡乱的在椅子上画着涂着。
恩小苍苍总裁大人迟到半小时,绕着广场跑五圈。
时间在指缝间溜走。
小苍苍总裁大人迟到一个半小时,绕着广场再加跑十圈。
哇一十五圈,很多诶,他会不会不行啊。
迟到两个小时,二十圈。
三个小时,三十圈。
思一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恰巧一条短信蹦了进来,是宫铭与的祝福短信。
已经十点整了。
可是,却依旧没有那个男人的信息,更加没有他的电话。
“再不给我打电话,我就要打过去咯”。
思一盯着手机上那个一一最可爱最帅气的美男苍看了很久很久,眼神定定,好似在下定着决心一般。
她打电话过去会不会吵到他他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忙所以才没来得及赶过来吧。
不过。
思一撅了撅嘴,嘟囔一声,“苍大叔,不要以为我脾气好就没脾气的哦你已经迟到三个小时啦而且啊,现在外面很冷的好像快要下雨了呢再不来我就要成落汤鸡了”。
思一自言自语的喃喃着,抬头又望了望黑洞洞的天,好像真的要下雨了。
不会这么背吧。
广场上的人越渐稀少,还有两个小时不到,她的生日就该过了。
思一低低的叹了口气,好吧还是我打电话给你吧,再不接我就真的走了。
小手轻轻按上绿键,再一次拨通了他的电话。
“嘟嘟”。
思一握着手机的小手微微有些泛紧,心也莫名的跟着揪紧了几分。
“喂”。
倏地,手机里的忙音停了,电话被接起了。
一道恬静的女音愕然在电话的那一头响起。
思一愣了一下,一瞬间声音堵在喉间半响发不出来。
“喂”那头又应了一句,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是思一吗”。
思一猛然一僵,脑子里的思绪恍惚了一下,回神过来,“是是我你你是樰儿姐姐”。
小手微微有些颤抖,心明显揪了一下,为什么会是她听电话。
“思一,你找琰”那头的程昕樰又问了她一句,声音明显带着几分慵懒的疲倦。
“额,是是啊能能不能让他听一下电话”思一支吾的说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发颤。
正说着,一滴小雨落了下来,打在她的手背上,有些冰凉。
还好,雨势不大。
“听电话”那头,程昕樰似乎有些不开心了。
“你等等,他刚睡了我帮你叫叫他”程昕樰说完,似乎就将手中的手机稍稍拉远了一些些。
让她,瞬间从头,一直冷到脚。
下雨了吗。
抬头看看天,雨水淅淅沥沥,却不至于把她整个小脸蛋染湿。
原来,她哭了。
她的一句话,让自己突然想到了很多夜里的他。
每一次睡姿都极其不安分,总是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抱怨,很多的时候,她夸张的一次又一次将她踢到床下,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怒的他揪着自己一顿暴打。
当然,虽然说是暴打,其实力道很轻,只是气势吓人而已。
但,感觉很好。
现在的他们,也是这样吗。
“思一,你有在听吗”程昕樰似乎感觉到了这头她的游神。
“啊我我在”思一哽咽的应着她,抽回了自己泛痛的思绪。
眼泪染在面颊上,止也止不住。
心,一扯一扯的,揪得她有些呼吸不过来。
“思一,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随便跟琰打电话了,行吗”那头,程昕樰的语气似乎没有一丝的责怪,只有那道不尽的无奈一般。
一瞬间,如同战场上的炸弹一般,“轰”的一声,在脑子里猛然炸开,瞬间一片空白。
思一握着手机的小手僵得有些发麻,五指间泛着骇人的惨白,与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交相辉印。
离婚以后立马就跟我注册结婚。
肚子里现在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204.202从电梯里被解救出来。
“思一,思一你还在听吗”那头,又唤了唤她。
思一愣了一下,“樰儿姐姐,我还有事,先挂了1。
话一落,僵硬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按下了关机键。
她不知道那个女人还想说什么,又或者,还想在她面前怎么样炫耀她和他的幸福,她不想听了。
大概,是真的没有勇气去听。
小身子蜷缩在休息椅上,空洞的眼眸怔然的看着地上,找不到一丝焦距。
只有泪水,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点点一点点落下来,坠在地上,破碎晕开。
就如同,她那颗琉璃般的心。
一瞬间碎得满地都是。
晚上七点,黄兴广场,不见不散。
离十二点,还差一个半小时电梯里,苍井琰依旧在封闭的空间里挣扎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
他已经迟到将近四个小时了只有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她的生日就要过了。
想到这里,苍井琰愈加焦躁起来。
如果小家伙聪明一点就不会在广场上傻傻的等着他,可是,她一向都是不带脑子的人,所以,她如果去了,就一定会等着自己,直到自己到了为止。
去他不见不散。
苍井琰疯狂的捶打着电梯门,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开门啊妈的,外面有没有人啊”。
他的声带已经完全嘶哑了,喉间凛痛得如火瞭刀割一般。
即算他叫得再吃力,电梯外也依旧默然一片,而电梯门也仍然闭得死死的。
时间在指缝间划过。
时钟一点点往12点整靠近。
电梯里,他的声音一点点变得低沉,直到最后,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手背上,鲜血仍在一点点往下滴着。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都快要放弃了。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只有最后半个小时了。
“咚咚咚”倏地,电梯门外传来一阵敲击声。
苍井琰不由得怔了一下。
“里面是不是有人啊有人吗”外头,传来一道略显沙哑得老人声。
苍井琰顿然回神了过来,是守楼的大爷,快要十二点了,临睡前来检查公司里的门锁之类的东西来的。
“杨大叔,电梯坏了,我被困在电梯里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打电话叫人过来修一下”苍井琰一边拍着电梯门,一边高声嘶喊着。
“是苍总在里面吗你还好吧”。
“我还好杨大叔,麻烦你了”。
“好你等着,可能需要的时间长一点”。
“好”。
瞬间,苍井琰整个人轻松了下来,只是,再看一眼手腕上的钟表,心底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来是赶不及了。
不过,小家伙应该会理解他吧。
哎,看来他得好好想一个赔罪的方法了。
黄兴广场上。
思一一直傻傻的窝在休息椅上,等着十二点正的到来。
其实,她不知道她在等什么,她明明知道那个男人是不可能会来的了,可是,她还是想要一直在这里呆下去。
呆到十二点。
她的生日过完。
淅淅沥沥的小雨,染在她的面容上,有些冰凉。
凉到,她的心,也跟着冷冻结冰。
时钟指向正十二点,黄兴广场的石英钟敲响。
“咚咚咚”。
正十二点的,十二声。
每一声都宛如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思一的心口上,直让她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眼眶中,泪流不止。
她呆呆的起身来,才发现,四肢已然麻痹。
但没关系,麻痹总是会好的,就如同心口的伤痛一般。
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家里走去。
深黑的夜里,除了疲惫,心的疲惫,身的疲惫,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恐慌。
原来,心到痛处,除了痛就再已无其他感觉。
电梯里的苍井琰,被解救出来以后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
刚一出电梯,门外守楼的杨大叔以及修理人员皆不约而同的被苍井琰这副落魄的模样给惊吓到。
苍井琰连连道谢,道谢完毕就直往二十六楼冲去。
进了办公室,便急急的拨通了那组熟悉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