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亚亚转过头，这才惊然发觉，程故之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她紧张地怔了一下，然后才结结巴巴地说到：“四爷，你......你有没有查到，这个司机......他当时开的是什么车？”

“一辆黑色大众。”程故之没有思考，直接回答。

“那种车的市价，一般是多少？”黎亚亚又问。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程故之立即会意，扬了扬嘴角：“丫头，没看出来，你还挺聪明。”

被他夸了一句，黎亚亚本该开心才是，可当看到他眼里的一抹凌厉时，她顿时觉得一阵胆寒。

她略显紧张地移开视线，又看向审讯室内，一面说到：“我无意冒犯任何人。可是，看这个司机的装着，推测他的消费能力，怎么也不像是能养一辆十万多的车的人。”

“所以，你是想说，他是替人顶罪？”坐在一边的警官，听了半天，终于开口发问。

黎亚亚笑了笑，应到：“这可是故意杀人的罪名，买一条人命，至少也得上百万吧？”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警官不明所以。

程故之瞥了她一眼，直接替人说出了完整的猜想：“如果肇事的人，是那辆大众车的车主，那他应该没有那么多的钱，去找人来替自己顶罪。安娜的意思是，那辆车，是真正的指使者，提供给这个司机的。”

话音落出的时候，他已经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接起电话走出去的时候，黎亚亚隐约听到了一句——

“查一下，这个肇事司机的亲属朋友，最近有没有人收到金额较大的汇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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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警局，两个人坐在车里，气氛有些紧张。

现在的黎亚亚，没有办法直接告诉程故之，她那天晚上躲在黑暗里听到的那些话。

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安娜”，她没有把握，让程故之选择相信她。

毕竟，正如宋秘书所说，徐子舒再不济，也是程思故的亲妈。

所以，今天晚上，她只能通过那些旁敲侧击的提示，让程故之自己去调查这件事。

可是，想到在警局的时候，他看她的那个眼神......

黎亚亚隐约觉得，她似乎已经开始暴露出了一些痕迹。

“四爷，今天晚上......”想来想去，她还是主动开口，“今晚的晚餐，谢谢你。”

“你是在拐着弯怪我没让你吃饱吗？”程故之笑了笑，“抱歉，下次我再补偿你一顿。”

“当然不是啦，我是认真的。今天我很开心。”黎亚亚挂上招牌式的甜美微笑，解释到。

顾及到还有司机坐在前排，她没有说太多话，只是在眼神里添了几分温柔。

而这样的眼神，落在程故之的眼里，却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他抬手看了看表，突然问到：“现在时间还早，你如果不着急回去的话，陪我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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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TANK酒吧。

明明是该回家睡觉的黎亚亚，最后却还是答应了程故之的邀请。

这一次，程故之没有坐在吧台，而是选了一个相对安静一些的位置。

想到傍晚时，他对她说的那句“想安静地聊聊天”，黎亚亚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程总，这是您之前的存酒。”服务员微笑着为两个人送上酒。

黎亚亚瞥了一眼瓶身的标签。果然，程故之的口味还是没变。

她端起酒杯，一边思索着应该说些什么来作为开场。

然而，程故之显然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抢在前面，开口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