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你明明答应我，在家里等我，可后来为什么又自己离开了？”

这件事情，一直悬在程故之的心里，让他始终想不到合理的答案。

他终于把话问出口，静静地看向黎亚亚，等待着她的回答。

黎亚亚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我......”

她怔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人迟迟不肯开口，程故之神情凝重。

“亚亚，我真的想不明白。我们不是已经说好，在真相大白之前，你会先选择相信我吗？到底是因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你的想法？”

“......”

“是不是因为有人告诉你，我那天出去，是去找张沫儿？”

“什么？！”

听到程故之的话，黎亚亚诧异地抬起头。

原来，那天晚上，他那么急匆匆地离开，竟然是为了去找张沫儿？

如果不是他自己说出这件事情，黎亚亚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可是，就算现在知道了，她又该作何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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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四爷，你和张沫儿的事情，我没有兴趣。

“坦白说，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害死我爸妈的凶手。我之所以会回程家，也只不过是想接近你，套取有关程氏集团的机密罢了。

“可惜，你们程家的人，口风太紧，我什么都打探不到。所以，那天，既然都被你知道我和栩安见面的事情，我也就懒得再继续假装下去了。

“这就是我那天晚上，离开程家的原因。现在我都告诉你了，你满意了吗？”

也许是为了让两个人都死心，也许......是因为知道了，他那天晚上着急出门的真正原因。

黎亚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违心的话，只想从此切断和程故之之间，所有的纠缠不清的感情。

听到她的这番话，程故之怔在原地，迟迟没有开口。

他眼神的柔情和期待渐渐黯淡下去，只剩下空洞。

良久，他眉间倏地紧了一下。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晚安。”

就算是到了这种时候，程故之的语气，仍然落得很轻。

他没有发怒，没有争吵，也没有任何追问和质疑。

只是倏地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出了黎亚亚的病房，轻轻帮她关上了门。

看着男人颓然而去的背影，黎亚亚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

她知道，这一次，是真的伤害了他。

可是，她却根本没有感到丝毫的喜悦，反而只剩下满心的疲惫和失落。

“为什么......看到他痛苦的眼神，我心里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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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

次日清晨，病房里的窗帘自动打开，投进屋里的阳光，叫醒了睡得并不安稳的人。

黎亚亚抻了个懒腰，揉着眼睛爬起来，到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

打着石膏的右手，除了手指之外，完全没有办法活动。

刷牙洗脸，都只能靠左手勉强进行。

“咔嗒——”

刚放下牙刷，门就被人推开了。

顾栩安提着早餐进了屋，一边把东西放在桌上，一边说到：“快出来吃早餐啦！啧......我有时候可真是羡慕你，每天都能有这么帅的男人，给你二十四小时贴身管家服务。”

“你可真不要脸......”

黎亚亚白了他一眼，走到桌边。

顾栩安吹着口哨，整理着桌上的东西，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可是，当他的视线忽然瞥到摆在桌上的某个物什时，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