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我、我不是故意的……”

习惯性的认错台词脱口而出。

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话，黎亚亚一时错愕不已。

听到那样熟悉的语气，程故之更是怔了一下。

随后，他笑了笑，神情中多了几分温柔。

“没事，一支笔而已。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支笔很特别，就想拿起来看一看，只是没想到会不小心手滑……你放心，我会赔你一支新的！”

黎亚亚眼神闪烁，说了一堆话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程故之嘴角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没关系，别在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听他这么说，黎亚亚倏地想起刚才脑海里那段莫名的记忆。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没事。”程故之摇了摇头，岔开话题，“走吧，白叔说饭做好了。”

……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餐厅，黎亚亚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为什么她会有关于那支钢笔的记忆？那个摔坏钢笔的女孩，到底是谁……

无数的疑问纠缠在她的心里，却完全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黎亚亚越想越觉得心慌意乱，整个人完全陷在了思绪里，连身边的人叫她也没有听到。

“囡囡？囡囡？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迷……”白叔不停叫她。

“安娜，你还好吗？”

程故之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这才把人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啊？我……我很好啊……”黎亚亚急忙回答。

她匆匆挂上招牌式的微笑，可神情中的仓促还没收拾好。

见状，白叔有些担心。

“哎哟……囡囡，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然，我还是让医生过来看一看，可别是在警局里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干净的东西？”黎亚亚一头雾水。

她反应了一下，恍然大悟，这才赶紧拉住了白叔。

“别别别！不用麻烦了！白叔，我只是有点饿了、有点饿了……”

“是吗……”白叔半信半疑，转身看了看挂钟，“哎呀，这都快七点了啊！难怪囡囡都给饿坏了！不过，栩安少爷怎么还没过来？我还是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好了。”

白叔说着就要起身，黎亚亚又是一把拉住了他。

“还是我去打好了，顺便去一下洗手间……”

黎亚亚仓皇离开了程故之和白叔的视线，躲进洗手间里。

她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试图平复紧张的心情。

从刚才踏进程宅的那一刻开始，似乎一切就越来越不对劲。

可是，她又根本说不出来，这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因为什么……

-

“哗——”

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淌过双手。

心里的异样终于平静了一些，让人不再那么局促不安。

洗完手，黎亚亚左手摸向手边的抽纸盒，想要抽一张纸巾擦手。

但不巧的是，纸巾盒里的纸居然正好用完了。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黎亚亚嘴里一边抱怨着，右手下意识地伸向旁边的柜子。

她轻车熟路地拉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包新的抽纸，撕开包装抽出一张用来擦手。

然而，动作刚到一半，却倏地顿住了。

黎亚亚眼神惊异地看向自己手里的纸巾，又看了看右边敞开的柜子，瞬间苍白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