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程氏大厦。

姜颜川跟着白助理走进办公室时，程故之已经在里面等他许久了。

冬日的暖阳洒进落地窗，落在男人的肩上，在身后投射下一道婆娑的光影。

“程先生，你特意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姜颜川开口便问。

程故之也没有跟他兜圈子，直接问到：“欧阳铮，现在是你的病人？”

“对，他昨天刚转到我的科室。程先生这么快就知道了？”

“我想知道原因。”

“什么原因？”

“亚亚特意让你接手治疗欧阳铮的原因。”

程故之的话问得很直接，也没有掩饰他已经知道的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桌上已经为对方准备好的咖啡推了过去，放在姜颜川面前。

姜颜川抬手碰了一下咖啡杯的杯壁——还是烫手的。

但是，当他将杯子送到嘴边的时候，却是刚好适合入口的温度。

这个男人，连咖啡的温度都可以计算的刚刚好，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没有把握的……姜颜川皱著眉头，心里有些不安。

见他迟迟不说话，程故之再次开口：“姜医生，我只是想了解欧阳铮的状况。至于其他，我不会多问。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报酬。”

“我想，还是不用了吧。”

这次，姜颜川没有再犹豫，果断地应声。

听到他的话，程故之挑了挑眉：“你说什么？”

“程先生，关于病人的病情，我作为一个医生，是不能擅自对外泄露的。欧阳铮也好，或者其他病人也罢，他们在我的科室，就都是我的病人。我必须，对他们负责。”

姜颜川并没有因为程故之那对凌厉的眼眸而改口。

他的回答很官方，但也确实是他真正的想法。

而程故之似乎也毫不意外。他早就料到，姜颜川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把他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你闭口不谈，是为了对你的病人负责，还是为了遵守你对她的承诺？”

“当然不是！”姜颜川似乎有些心急，不假思索地解释到，“就算黎小姐没有要求，我也不会随便把病人的情况，告诉医院之外的任何人。这两者间，没有任何区别！”

“嗯，这么说，她果然请求过你，不要把欧阳铮的病情说出去？”

“你……你居然在套我的话？！”姜颜川后知后觉。

程故之笑了笑：“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看到他意味不明的笑意，姜颜川心里莫名有些生气：“程先生，你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什么意思？”

“程先生，你不是黎小姐的未婚夫吗？既然如此，有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去跟她沟通，反而要通过我来试探？！如果你是觉得，这些事情，黎小姐她不会愿意告诉你的话，那你就应该尊重她的想法，不该过多过问！”

尊重她的想法。

这句话，姜颜川已经是第二次对程故之说了。

先前，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单纯地想要维护一个朋友。

而现在，他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还是不能接受程故之这样的试探。

然而，姜颜川没有意识到的是，自己在无意间表现出来的，对黎亚亚过多的在意和维护……已经让另一个男人十分不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