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经，有些道理，你应该明白。”

倏然，程故之从沙发上起身，顾自朝着吧台走过去。

他说话的语气，变得比刚才严肃：“我给你机会，你就应该要珍惜。否则的话，还有很多人，随时等着代替你。”

“四、四爷！我……”

闻言，聂经急忙想要解释什么。

但，程故之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抢声。

“现在，连咖啡豆都有人替你买。你说，我让你留在程氏，还有什么用？”

“……”

听到这句话，聂经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

他立刻站了起来，急声喊冤道：“四爷！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一定是马兴初，一定是他在你面前诬陷了我！四爷，你听我解释，我这么多年为程氏尽心尽力，绝对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程氏的事啊！”

“马兴初？”程故之挑了挑眉，带着令人胆寒的笑意，“聂董事，我想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四爷！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只不过是随口聊聊而已，何必这么紧张。你口口声声被冤枉，那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冤枉了你？”

说完，男人抬眼看向墙壁上的挂钟。

只剩下十分钟了。这个时候，集团的其他董事和各大股东，应该都已经陆续坐进会议室了。

留给聂经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

聂经犹豫不决，迟迟没有开口。

他虽然很清楚，程故之很可能已经把那些事情都查出来了，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些谈话，

可是，现在对方还只字未提。如果自己先提出来，无疑是不打自招。

程故之这次给他出的这道题，根本就是无解。

……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休息室中。

黎亚亚坐在椅子上，外面的对话声，清晰地落在她的耳中。

她忐忑不安地听着。直到聂经沉不住气，主动提及马兴初的名字时，她便知道这个男人已经输了。

而且，输得彻彻底底。

果然，片刻的沉默之后，他便主动开了口——

“四爷，我真不知道马兴初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我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程氏的事！其、其实，我之前就已经查到了马兴初在背地里的一些小动作。他这些年，藉由跟国外广告公司的合作，一直从中自满腰包！这些事情，我本来是打算等收集好证据，就马上跟你报告的！可……没想到四爷那么快就已经查到了……”

“那么，现在你收集好证据了吗？”程故之平静地反问。

见他丝毫不觉得惊讶的样子，聂经又捏了一把冷汗。

“我、我……”

“如果你还没找到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

“四爷，你、你的意思是……”

“不如，先看看这些再说。”

说话时，程故之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一只文件夹扔到了茶几上。

“唰——”

里面厚厚一叠文件散落在聂经面前，大大小小的账单、合同、还有各种票据上，都有他本人的亲笔签字。

这些文件的内容，只是一眼，聂经便完全清楚了，根本不需要仔细翻看。

这次，他彻底僵住了动作，颤抖的下唇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然而，程故之还是一如往常的冷静。

他顺手从柜子里取出一样东西，然后朝着沙发走来，递到聂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