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男人狭着一对锐利的眼眸，锁定对方脸上的神情，不肯遗漏任何蛛丝马迹。

他一边观察他，一边说到：“你找来陆子非，是为了催眠亚亚，让她把与程家有关的所有记忆，完全忘记。对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你还有什么好掩饰的？亚亚她现在记得自己的身世，唯独不记得过去在程宅十年里的事情。这，和你之前跟我说的，可不太一样。”

“就算她真的把你忘了，那也是因为你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情，才会让她不想记得你吧！这种锅，凭什么让我来背？”

“真的有那么巧合吗？”

“信不信随便你！反正，我才没做那么无聊的事！”

就算所有的事情都被拆穿，但顾栩安还是不肯承认。

倒不是怕什么，只不过，他总觉得，要是当面承认了这种事，似乎显得他有些不够大度。

要是再被程故之借机嘲讽一番……想想就觉得丢脸。

想到这些，顾栩安心虚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我可没空陪你喝咖啡。总之，一句话，你马上跟她离婚！”

“你在说笑吧？”程故之嗤笑一声，“我昨天刚结婚。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你不来参加婚宴就算了，还盼着我离婚？”

“我呸！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趁、趁虚而入！”

“怎么，听你这么说，还以为你第一天认识我。”

被人怒气冲冲地指责，而程故之仍然不以为然地喝着咖啡。

明明都是在沛城举足轻重的大佬，但这时置气起来，却像是两个幼稚的小孩。

……

怄了半天气，谁也不说话，气氛僵持不下。

程故之又看了看腕表，距离他约好去接黎亚亚的时间，已经只剩半小时了。

于是，他没心思再和顾栩安耗下去，直截了当开口。

“想等我离婚，你大概是没机会了。不过，权市新城的项目，如果你吃得下去，我也不介意让给你。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站住！”

见人起身，顾栩安急声叫住了他。

闻声，程故之不悦地皱了皱眉：“还有什么事？”

“你……”顾栩安迟疑了一下，语气有些别扭，“她既然嫁进了程家，你就得给我好好照顾她！在我把她抢回来之前，你要是敢让她再受半点委屈，我绝对饶不了你！”

“放心吧，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说完这句，程故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他留在桌上的半杯冷掉的咖啡，顾栩安咬了咬牙，心下不甘……

-

“叮铃——”

咖啡店店门挂着的铃铛，在有人推门走进的时候便会敲响。

听到这声音，黎亚亚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却对上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看到她，程故之径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他扫了一眼她旁边另一个女人：“亚亚，这位是？”

“这是我在嘉禾的同事，范柔。”黎亚亚抬头应了一声，侧目又对范柔说到，“小柔，这位程四爷，你应该已经认识了吧？他……”

“在你的朋友面前，你就是这么介绍我的？”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声音。

程故之不太满意地挑了挑眉，重新替她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