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的手段，程故之是领教过的。

若他真的下了决心要除掉顾栩安，那么就算他逃回沛城，也无济于事。

加拿大一行过后，程故之暗中派人查过史密斯庄园里的一些事，也包括几年前的旧事。

随着越来越多的事情浮出水面，他对顾栩安的怀疑也越来越强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史密斯应该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你吧。说不定，你们之间的决裂，从头到尾，都只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啧……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就算他真的决定放过我，顶多也就是因为顾念旧情罢了，又能证明什么？”

不管程故之怎么试探，顾栩安都不曾松口。

但，他的否认，不能改变对方认定的想法。

“的确是不能证明什么。不过，要是给我留下了证据，那你就不是顾栩安了。”

“这算是夸奖吗？我可受不起！”顾栩安冷哼一声，“你兜这么大的圈子，到底想说什么？”

“很简单。我希望你见好就收，别太贪心了。”

“我贪心？”

“你费心谋划这么多，现在终于成功收网了，那就应该安分一点。要是你既想要钱，又不肯放开她，那最后恐怕只会一无所有。”程故之厉声警告，语带威胁，把话说得不留余地。

闻言，顾栩安眉间皱起一道深深的皱褶。

“你说了这么多，全都是你自己的猜测吧？你没有证据证明我做过那些事，就在这里言之凿凿，也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在亚亚面前，也是这么抹黑我的？”

“你想太多了。”程故之轻笑一声，“这些事情，我从来没跟亚亚提过。以后，我也不会跟她提起。她已经被你利用得够多了。从今以后，我绝不会让她再卷进这些阴谋里。”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利用过她？倒是你，从头到尾一直在伤害她！要不是因为你当初的风流债，她现在也不至于遇上这么多破事！”

“嗯，的确。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她也不至于被你骗了那么久。”

“你！……”顾栩安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我骗她，我骗她什么了？！”

“还不肯承认？陆子非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

“……”

提到陆子非，顾栩安顿时怔住了神色。

他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快就会被程故之查了出来。

可是，面对眼前这个狡猾的男人，他还是十分警惕。

他皱了皱眉，挑眉道：“陆子非有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上次，你违抗史密斯的命令，甚至不顾玫瑰的安危，特意从加拿大带回陆子非，应该不是为了带他回来旅游散心的吧？”

“关你屁事……”

“当然跟我有关。陆子非是国际数一数二的催眠师，你以亚亚出现PTSD的症状为契机，让他替她做催眠治疗。但是，当亚亚恢复记忆的时候，你却一再隐瞒，仍然让陆子非继续催眠她。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到医院看病还得复诊呢，你以为心理治疗就那么简单？说停就停？”顾栩安没好气道。

闻言，程故之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