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市，城郊工厂。

林安腰间别着警棍，正在工厂四处巡视。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好久不见了，安。”

听到这个声音，林安神情一怔，随即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

他转过身，看着面前走来的两个人：“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你说呢？”程故之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但他也并没有等对方的答案，再次开口，“不如，先找个地方聊聊吧。”

……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找我。”

坐在咖啡厅里，林安还没换下身上的保安制服。

他脸上邋遢的胡茬，一看就知道几天没洗的头发，还有一双破旧大头皮靴……这些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糟糕。

不过，比起他改变巨大的外表，更让程故之诧异的，是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上次在那个海岛上，用飞镖攻击你的人，就是我。”

程故之还什么都没问，林安就自己坦白了一切。

见他承认得这么爽快，程故之诧异地挑了挑眉。

而他还没开口，一旁的白辰就急着抢声：“居然真的是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对啊，是我忘恩负义，我确实没什么话好说。你们想抓我的话，就报警吧。我不会跑的。”

和程故之预料中不同。林安的反应，实在太过镇定了。

这样的他，跟他记忆中那个瘦弱、内向的少年一点都不同。

程故之拉住愤怒的白辰，平静问到：“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我出手？”

“切……”林安忽然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做这种事情，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呗。”

“是吗？”程故之根本就不相信这句话，“我记得，当年我跟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帮助，就到程氏来找我。”

“是啊。所以，我这不是就去了吗？”林安又自嘲一笑，眼神却回避了。

程故之没有耐心跟他玩这种文字游戏，语气生硬了些：“要是为了钱，你大可以来帮我做事。杀人越货的勾当，不适合你。”

“不适合？你看我现在这副模样，还谈什么适合不适合？”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男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于是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但，林安只是别过头去，沉声一句：“不关你的事。”

说完，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又皱了皱眉：“我没多少时间。你要是想抓我，就快点。不然，我还要上班。”

从始至终，林安的态度都很冷淡。似乎坐牢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也只是吃饭睡觉一样，没什么特别。

见状，程故之犹豫了片刻，对白辰吩咐——

“带他上车。”

-

程故之并没有把林安送到警局。

车子开了几十分钟，来到苏维军校。

虽然已经退役，但程故之身上还有永久军衔，他的车也可以被获准进入军校。

“咔嚓——”沉重的大铁门被人从两边拉开。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响，林安的脸色变了。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他语气低沉。

程故之淡淡开口，只回答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