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苏维军校毕业考核。

暗器考核是最后一场，也是最难的一项考核科目。

当时，二十个学员被分为一组，分散在茂密的树林中。他们的目标是击败其他人，只要能在场上停留越久，最后的得分就会越高。同时，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特定型号的飞镖，人手五支。每击中对手一次，则积一分。若五支飞镖全部掷空仍未得分，则淘汰下场。另外，被击中的人也会立即被淘汰下场。

因为飞镖数量有限，无法击中所有对手。也就是说，学员们必须尽量隐藏自己，在最有把握的时候进行攻击，并且保证自己不被击中，努力在赛场上停留。

这样的赛制，对于当时迫切想要拿到毕业证书的学员来说，无疑是十分残酷的。如果说，真的有谁会不在乎这场考核的名次，那一定只有程故之。

当时，程故之其他科目的分数加起来，已经超过了总分达标线。就算暗器考核的分数挂零，他也一样可以顺利毕业。只不过，对于他来说，考核的意义并不在于分数和名次。他会认真对待每一次考核，只是为了突破自己。

……

考核开始的三十分钟后，树林里已经只剩下三个人了。

大部分学员在碰面之后，都会心急地想要击中对方，但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两方都掷空了飞镖，被淘汰下场。不过，也有善于隐藏自己，等待时机一击即中的学员，比如林安。

此时，场上的三个人之中，只有林安手上还剩下满满五支飞镖。

在刚才所有人都相互攻击的时候，他一直依靠着自己擅于隐藏的优势，游走在四处观察情况。

有好几次，林安都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击中对方，但他都没有动手。因为，一旦动手，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加大自己被击中的风险。

为了能够在赛场上停留地更久，他必须十分谨慎。

毕竟，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与此同时，赛场的另一边，程故之正在和另一个人对峙。

他们彼此都已经发现了对方的位置，但谁都没有贸然出手。

树林里遮天蔽日的高大乔木，不仅可以作为掩体，也遮挡住了阳光的照射。比起一览无余的训练场，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要准确地击中对手，需要更加沉着冷静，也需要更多的耐心来等待一个最好的机会。

程故之手里，还剩两枚三角镖。

刚才的比赛中，他已经用另外的三枚飞镖，淘汰了三个对手。

面对对面树丛里隐藏的对手，程故之必须准确地击中他，不能失手。否则，就算淘汰了这个人，他自己也用完了飞镖，就只能空手面对林安。

“嗖——”

正在程故之计算位置的时候，对手已经先发出了飞镖。

听到了划破的风声，他敏捷地闪身，躲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刹那间，只听“嗒”地一声——

侧目，一枚直镖稳稳地插在树干上，镖尾的号牌还在微微摇晃着。

判断出了飞镖发来的位置，程故之没有任何的迟疑，反手将一枚三角镖掷了回去……

……

“击中！9号学员淘汰！”

教官的声音通过安装在各处的音响，回响在树林之中。

听到这个通知，林安攥紧了双手，手心捏满了冷汗。

他仔细地计算过所有人的编号。

刚才淘汰的是9号，那也就意味着，他最后的对手只剩下4号——

程故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