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镖掷空，16号学员，淘汰！”

直到十二年后的今天，林安看着那片树林，耳边还是会回响起这个声音。

就是因为那五枚掷空的十字飞镖，他在那场考核中被淘汰，也在最终毕业名额选拔中被淘汰。

走出苏维军校的那天，他心里的不甘，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回头。

这么多年，他还是依然在想……

“如果那天，我的对手不是你，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林安语气里带着几分苦涩，还有几分释然。他笑着转过身，不再看那片树林。

此时，另一边，夕阳缓缓落下，余晖染红了天空。

程故之亦看向日落的方向。

他叹了口气：“如果当时我知道那场考核对你那么重要，我一定不会躲开那五枚飞镖。”

“呵……那算什么？施舍吗？还是同情？”林安不屑地笑了笑，“我才不稀罕。”

“……”

施舍？同情？还是……

彼时，谁不是年少轻狂、心高气傲。

如果两个人的处境调换，程故之也会希望靠自己的实力获得优胜，而不是靠任何人的退让。

……

太阳落山，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这幢旧楼早就停止供电，周围没有灯光，什么也看不清楚。

林安长叹了一口气：“差不多该走了吧。你说要来找我，现在算是找到了吗？”

“我不知道。”程故之不答，反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出手？”

“我不是说了吗？为了钱啊。”

“只是为了钱吗？”

“不然呢？”

“我查过。你唯一的亲人，你的母亲，在几年前去世了。你现在孑然一身，没有娶妻生子，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你告诉我，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听到程故之的话，林安沉默了。

他的脸色变了，不似刚才那样坦然无畏，而是多了几分心事重重的凝重。

程故之看出他的异样，又道：“你如果有难处，我可以帮你。”

“帮我？我差点杀了你老婆，你还要帮我？”

“至少，事实是你并没有伤害到她。”

“呵……”林安苦笑，“是啊，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样的结局。当年我没能射中你，现在也是。”

“你真的想置我于死地？”

“不。其实，我只是想试一试，我到底有没有本事射中你。不过，现在看来，我当年输得不冤。”林安摇了摇头，否定了程故之的话，也否定了自己。

他犹豫了一阵，再次看向面前的人：“程故之，在你送我去警局之前，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苏市医院里，有个叫茜茜的小女孩。她患了心脏病，急需一笔钱做手术。如果你能帮我救她，我就告诉你你最想知道的事。”

“你知道我最想知道什么？”程故之挑了挑眉。

林安耸肩：“你来找我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告诉你，是谁花钱雇我杀你。难道，还有别的吗？”

“你猜错了。”

“什么？”

“我并不需要你告诉我他是谁。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男人语气淡定，表情平静。

可听到他的话，林安却怔住了神色：“你知道是谁要害你了？”

“嗯。”程故之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救那个孩子的。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