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伯，这里也没有别人，您就跟我说句实话吧。”

办公室里，程念之坐在胡平安的对面，沉重地叹了口气。

听她这么问，胡平安犹豫了片刻，还是矢口否认：“念之啊，我刚才跟你们说的那些，就是实话啊。你跟我走了这么半天，问了我这么多遍，到底还想听什么呢……”

“胡伯伯，我这么叫您，是因为您跟我父亲是故交了。现在，我父母都走了，家里就剩下我和故之两个人……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都没什么本事，只会在家里带带孩子，做做饭。可是，程家现在还有那么大的一个程氏集团，不能放着不管啊！这次，万一故之他再出了什么事，那你说我可怎么办哟……”

程念之直接就声泪俱下地打出了感情牌。

见她这么感伤的样子，胡平安也是于心不忍。

可是，毕竟他曾承诺过程故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把真相说出来。

所以，就算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念之丫头，你先别哭了。我这做长辈的，也不想看着你这么受累受苦啊。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世侄他的身体，现在还看不出什么问题。所有的事情，再观察几天咱们再说吧！”

“胡伯伯，是故之让你一直隐瞒我们的，对吗？”

见胡平安再三推脱，程念之心知感情牌无效。

她擦了擦眼泪，索性开门见山：“其实，我已经猜到了。胡伯伯，你别忘了，当初我父亲他生病的时候，一直都是我在旁边照顾他的。那时候，他和现在的故之……几乎就是一模一样的情况！”

“念之丫头，你这……”

“故之他连续几次不明不白地昏倒，怎么查都查不出原因。而且，他每次昏倒的时间，都会比之前的事情更长！胡伯伯，我父亲当年生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啊！”

尽管知道打断长辈的话很不礼貌，但程念之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急声说出这些往事，一再强调着曾经程老爷子的病情，就是为了让胡平安说出真相。

……

听人说了这么多，胡平安愁眉不展。

他抽过几张纸巾，擦拭着额头上不停冒出来的汗珠。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只要一紧张起来，就会不停地流汗。

而这一点，程念之也了然于心。

“胡伯伯，您又流汗了。以前，您给我父亲看病的时候，也总是一紧张就满头是汗。您还记得吗？那时候，都是我帮您擦汗的。”

“唉……别提了。念之丫头，那年的事情，都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没能把人给救回来！”

“胡伯伯，您别这么说。当年，我们都知道，您已经尽力了。”程念之柔声安慰，随后话锋一转，“可是……胡伯伯，现在的情况，和当年不一样啊！故之他的病情才只是刚刚被发现，一切都还有机会，都还来得及的！”

“世侄的病，唉……”

胡平安一声接一声地叹气，表情挣扎，似乎还在犹豫着什么。

见状，程念之趁热打铁：“胡伯伯，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相信你，也相信故之！他还这么年轻，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一定会扛过去的。对吗？”

“对、对……世侄他还这么年轻，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胡平安终于上了她的套路，说漏了嘴，“念之丫头，你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会治好世侄的病！”

“所以……胡伯伯，您的意思是，故之他真的和我父亲当年得的是同一种病吗？！”

“这、这……”

胡平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失言，但现在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猜测得到了证实，程念之大惊失色，捂着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就在办公室的门外，另一个人也听到了他们刚才所有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