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封白眼中瞬间投射出锐利的光芒：“谁告诉你的？”

“你。”

楚可可：“你上次说梦话，我听到了。”

面对着慕封白磅礴的威慑写下答案，楚可可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破绽。

梦话当然是撒谎，可这些事是慕封白告诉她这点，却不是假的。

她跟慕封白荒唐的关系持续了三年，生下第一对龙凤胎后，慕封白大约是准备要让楚宝心进门，对她做出了这辈子就守着她一个人的保证。

那个时候，他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但重生回来，她只是一个楚家阁楼上的小残废，无论从何种渠道知道这件事都会被慕封白疑心。所以，即是破坏大佬形象，她也要把这件事栽回他自己身上去。

楚可可女子坦荡荡，纵然慕封白再不相信自己会说梦话，也相信了。

“……”沉默了数秒，慕封白道：“你告诉楚宝心了？”

“没有。”

别说这辈子没说，上辈子她也没告诉楚宝心。楚宝心甚至为此愤恨，试想她如果没有年少轻狂玩得太开，就会由自己亲自生下慕封白的孩子。

慕封白脸色稍霁。看着楚可可唇角带着得意洋洋的尾调，他沉眼：“容留你在楚家的事，不可能。”

她眼盲失声，看起来一副常年遭受虐待的样子，不论如何，他不能把她留在那儿。

“我可以答应你别的要求。”慕封白道，“楚家的事，我可以全权交给你不再插手。除此之外，你其他想要的我也可以考虑。但只有这件事。”

慕封白望着她失明的双眼：“没门。”

楚可可捏紧了笔，但她与慕封白的一段过往足以让她领教慕封白的说一不二。

抿了抿唇，楚可可认命：“好的，但是我希望你能立刻从楚家手里接管我妈妈。还有……”

楚可可把速写板放到他面前：“我要一个你信得过的外科医生，越快见到越好。”

……

二十分钟后，楚宝心备用的摄像头成功联网。

目及之处，一片空荡。

楚宝心抄过红酒杯砸在了电脑显示屏上，拉下耳麦边往卧室外走边威胁道：“楚可可！你别忘了你妈还在我手上，我……”

话落，手机响起，是一通未知来电。

楚宝心原本不想理会，谁知铃声一直不断，她只能接起。

通话那头，是医生一声声的“慕总”，还有护工招呼移动谨慎的言语。

凌晨四点半，楚可可瞒过她转移了楚落烛，而更为令她窒息的是——慕封白知道了这件事。

她忙不迭挂了电话，嘟一声，尽显惊恐。

楚可可此时正穿着吊带裙站在医院住院部楼下，听那头电话挂断，她扯了扯唇，想把电话还给慕封白的特助乔过却找不见方向，正想怎么办呢，立在她身边的慕封白就伸手接过了手机。

楚可可茫然无措，嘴里发出一声“啊”。

像是担心手机被别人拿走，她还顺着方向前进了一步，没想这一步离开了柱子的遮挡站进了风口，夜风一吹，不合身的裙子鼓鼓胀胀，更显得她单薄瘦弱。

慕封白不忍心地开腔：“是我。你妈妈今晚会转入慕氏下的私人医院，由最权威的医生诊治，你不必担心。”

把手机递给乔过，慕封白伸手捏住她的手腕，从善如流道：“前面一步有台阶，不高，你先试试方向再下来，我带你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慕封白里的葱白手指微微动了动。楚可可扬眼对着慕封白，心里生出百般滋味。

从五年前她妈妈住院，楚家就彻底成了楚宝心的楚家。她还记得，当初妈妈脑溢血前来学校接她，还对她说“可可，我们回家”。

她当时万万没想到……这就是她最后一次“回家”，最后一次和妈妈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