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点点头。

利威尔的话很现实，而且就他自己而言，也不想被关在地牢里，还要像畜生一样接受决定自己生死的审判。

沉默了片刻，爱德华缓缓皱起了眉头。

利威尔看到他这副样子，道：“你还有什么疑问？”

爱德华犹豫了一下，最终叹口气，道：

“兵长，我……这次激发出毒雾之后，并没有像上次在托洛斯特区那样，大范围的扩散，而只是包裹在周身很近的地方，薄薄的一层。

我很担心，如果这是以后使用这种能力时的常态，那能起到的作用和你们的预期可能相差甚远。”

利威尔盯了他几秒，道：

“你的意思是……毒雾的范围不是由你自己来控制的吗？”

爱德华一愣，皱眉道：“我连毒雾怎么激发出来的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控制的了？”

利威尔呆了半晌，才面色凝重道：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有所顾忌才控制着毒雾不扩散地太大……”

“全都是巨人我顾及个锤子啊……”爱德华无语道：“要是有可能，我绝对把毒雾放到整个墙外世界，消灭所有巨人！”

利威尔的脸色始终没有缓解，半天才道：

“我看倒是没必要这么担心。”

爱德华一怔。

“你的毒雾能力刚刚摸索出来，甚至还谈不上掌握。

什么能力都需要锻炼才能增强，我想你这种能力也是一样。

既然你之前能够释放出范围那么大的毒雾，我们有理由相信，你现在释放的毒雾忽大忽小是无法掌握这种能力的现象。

只要多加练习，我觉得你不但可以释放那种大范围的毒雾，甚至可以做到控制毒雾的范围，大小自如。”

爱德华看了利威尔几秒，道：

“兵长，你知道你的描述听起来，还是很像在形容放屁吗？”

利威尔瞥着他，道：“臭得我都快睁不开眼了，不是放屁远胜放屁。”

爱德华干笑两声，道：“还有啊，我干嘛还要控制这种毒雾。

要是我能熟练掌握毒雾的释放，肯定要多大就放多大，这样不是才最好？”

“并不是。”利威尔道：“如果你和艾伦一起战斗的话，那你就要适当控制。

从之前托洛斯特区的战斗来看，除了你以外，包括艾伦和铠之巨人，都被你的毒雾彻底腐蚀掉，所以等你学会控制毒雾的释放之后，要更加灵活地运用。”

爱德华呆了几秒，道：“需要我和艾伦战斗的时候，周围肯定都是巨人。

虽然他会受到波及，可是其他的巨人也会被杀死啊，这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

“什么关系？”

“太臭了，闻起来恶心，会影响到我们调查兵团的人。”

爱德华翻了个白眼，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第三天上午，两人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城堡。

短暂的休息之后，两人又回到了马场。

这一次的实验目标就比之前要清晰得多了。

利威尔不需要再尝试将爱德华剐到体力耗尽，而是要把重点放在他没有铠甲防御的腹部。

在尽可能地解剖之后，验证利威尔的预想，找到那个“毒囊”的所在。

这次的实验，对于爱德华来说算是早已熟练，更大的考研却在利威尔身上。

凌迟巨人身躯，爱德华已经忍受了好几天。

如利威尔所说，虽然不明显，但爱德华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对那种远不会达到击溃自己神经程度的痛感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但要尝试破坏巨人身躯的内部，不光需要比破坏体表更大的力量，更重要的是要忍受巨人身躯表皮以下组织的高温。

利威尔想要找到那颗他认为存在的“毒腺”，更不能只是切开爱德华的肚子看看那么简单。

他需要进入爱德华被剖开的腔体探索。

相当于把孙悟空扔进八卦炉里。

更危险的是，爱德华的身体在巨人形态下会自我修复，不像人形状态时可以控制身体恢复的进程。

如果利威尔一个不留神，在探询的过程中被恢复的器官挡住了后路，那利威尔就算不死也要掉层皮。

“兵长，这不是开玩笑的！你想被红烧吗？！”

听了利威尔的计划之后，爱德华吃惊道。

“我知道，所以这件事我当然要找个帮手。”

利威尔话音未落，一声刺耳的尖叫差点击穿了爱德华的耳膜。

他惊恐地望去，看到了自己的另一个恐惧。

“小爱德华！听说你们的实验非常成功！”

韩吉·佐耶一脸潮红，舌头飞舞，像头看到鲜肉的豹子一样，飞速冲了过来，瞬间将爱德华扑倒在地。

紧接着，韩吉对着爱德华上下其手，像是要扒光他一样在他的身上来回乱摸。

“在哪里！毒囊在哪里？在哪个位置？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发动的时候身体有什么反应没有……”

韩吉连珠炮似地发问，吓得爱德华直喊救命。

“给我镇定一点，四眼田鸡。”利威尔一刀拍在韩吉的脑袋上：“去准备一下，我们要干活了。”

韩吉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兴奋，飞也似地回城堡去装备立体机动装置去了。

爱德华惊恐地指着远去的韩吉，手指哆嗦个不停：

“为为为……为什么韩吉队长会来这里？！他怎么知道我们的情况的？！城堡里不是什么人都没留吗？！你怎么通知她的？！”

“你前天晕倒之后，我就派人传讯给她了。”利威尔道：“奥路欧他们要看管艾伦，只能让韩吉来了。

而且我觉得，这活两个人也足够了。”

爱德华感到欲哭无泪。

利威尔瞥了他一眼，道：“别小看了韩吉。

那家伙可不止是科学狂人这么简单，能做到分队长的位置上，实力在调查兵团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爱德华撇撇嘴，无奈地站了起来。

面对全副武装的韩吉和利威尔，爱德华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两大高手一起“调教”，真不知道是惨绝人寰还是可喜可贺。

“听好了，我们要互为犄角，在爱德华的肚子里找到那个‘毒囊’。

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形状的东西，也不知道具体位置，所以要一边切割爱德华的腔内组织一边寻找。

巨人形态下，肉身的恢复速度会很快，周围的温度也很高，如果不能互相做好掩护，咱们两个就会被烤熟。”

“我不明白……”爱德华颤抖道：“你完全可以像之前一样，把我砍到体无完肤，这样露出内部的组织，就可以找到毒囊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