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蔡明繁没有动，程言的胆子大了起来，他继续靠近蔡明繁，程言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两个人就这么相看着，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小言，吃饭了!”

“晚点再……”

程言这才回过神，两人都有些尴尬地坐起来，沉默了一会，蔡明繁开口打破了这一局面，“咳咳，那个，昨天我去玄灵堂查过了，菲儿夜总会有个叫陈帆的，九月十五号来玄灵堂求过两张镇鬼符，出了十倍的价钱。”

“只是求了符，没有上门收鬼吗。”

蔡明繁摇了摇头，“玄灵堂收鬼必须走正途，需要确认死者是什么来历以及死因，明面上的路过了，才可以上门收鬼。”

程言想到了夜总会里那个叫陈总的男人，“你的意思是，林可儿可能也死了?”

“很有可能，而且很可能死于非命，如果林可儿还活着，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公园里这么久，连死了都不知道。”蔡明繁说。

“那我们现在就去菲儿，把那个男人找出来，问清楚。”

蔡明繁摇了摇头，“玄灵堂只管死人的事，活人的恩怨交给警察就够了，我们只要把林可儿的尸体找到，超度她的灵魂就行。”

“嗯”

“记得要把那小女孩带上，她可以指引我们找到她妈妈。”

两人又再次来到了菲儿夜总会，这一次刚好碰上了在门前接待客人的周婷，周婷一眼就瞥见了程言，表情微微变了变，又立刻接上笑容，带着客人进了大门。

过了不一会，她又从后门出来，把程言拉到旁边，“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来了吗?怎么还往这跑?”

“我……”

“来消费，不行吗？”蔡明繁开口道。

周婷这才看到旁边的蔡明繁，她眯起眼睛，“这是你女朋友?”

“不是”

“是!”程言惊讶地看向了蔡明繁，蔡明繁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好，既然你们是来消费的，那我带你们进去。”周婷扭着腰，踩着高跟鞋领着他们，门前的身着性感的礼仪小姐对着他们鞠躬，“欢迎光临”

这让程言上好有些不适应。周婷带着他们进了一间包厢，换上官方语气，“你们先坐，我去帮你们叫少爷公主”

过了不一会，一队男女进了包厢，他们都穿着工作服，女的露着大腿，男的穿着紧身裤。

蔡明繁却娴熟地拿起菜单点菜，一连叫了几个小菜，程言看着这面前的男男女女，尴尬极了。

“就这些吧”蔡明繁把菜单交还给旁边的“公主”转头轻声对程言说，“先玩再说，你师父买单。”

说完，蔡明繁搂过两个“少爷”开始唱歌。

程言手足无措地坐在沙发上，这里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他很不舒服。

这时，一个“公主”主动坐到程言身边，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涂着鲜艳的口红，他拿起桌上的酒杯，谄媚地送到程言面前，“小帅哥，第一次来吧，来，喝一个嘛。”

“公主”另一只手还摸上了程言的肩膀，程言无所适从，推开了她的酒杯，“我，我不会喝酒。”

“没事的，我教你”说完，“公主”一饮而尽，她又到了一杯酒，放到程言嘴边，程言没有法子，喝了一口，可从未沾过酒气的程言感觉这东西又刺鼻又难喝，转头又吐进了垃圾桶。

蔡明繁转过头刚好看见这一幕，她把手里的麦克风往地上一丢，旁边两个“少爷”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蔡明繁，“给我把音乐关了!”

音乐声戛然而止，房间里的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你们这的服务员怎么回事 ?把你们这管事的给我找来 ”

程言也是一脸懵逼，周婷扭着走进来，厉声呵斥道“你们这些饭桶，还不给我出去”

“公主”“少爷”们立刻退出了房间，蔡明繁双手抱胸，整张脸都写满了不爽，周婷又立马换上了笑脸，对蔡明繁说，“客人可有什么不满意吗”

“我要见你们这最大的”

周婷接着笑着，

“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蔡明繁突然拿起桌上的一个烟灰缸，朝地上砸去，“我最后说一遍，我要见你们这最大的。”

“哦?美女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就是这最大的。”

陈帆打开门，走了进来，程言认出了他。蔡明繁坐在了沙发上。

“陈总”

陈帆对周婷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你们这的服务员挺厉害啊，敢给客人灌酒。”

程言手里的伞突然开始不停抖动，看来这个人对林妙妙影响很大。

“那我代她给您道个歉，再给你们今晚的消费打八折，可以吗”陈帆说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蔡明繁，脸上虽然笑着却没有笑意。

蔡明繁和程言交换了下眼神，程言站起身，“我们不缺钱，但我听说你们这有个小姐，长得很漂亮，只要你把她带来给我看看，这件事就算了。”

“不知道客人说的是哪个?”

“林可儿”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陈帆的表情明显得有了些变化，但又立刻恢复原状，摇了摇头

“我们这没有叫林可儿的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您记错了?”

“没有吗，不见得吧”蔡明繁站起来，走到陈帆身边，拿出一张镇鬼符，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个认得吧”

“你们是玄灵堂的人?”陈帆露出惊愕的表情。

“你放心，我们玄灵堂不管活人的事，只要你把林可儿的肉身交出来，让我超度她的灵魂，我们就走。”

陈帆看着她们，“那如果我不呢”

“那我也有办法让你们这鸡犬不宁”蔡明繁对上他的眼睛，毫不示弱地说。过了一会，陈帆突然笑了出来。

“真是没想到，这小贱蹄子本事还挺大，死了还要人超度，我以为她只会伺候男人呢。”

程言发现伞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给了你们十倍的价钱，你们超度死人我不管，但要是敢说出去，你们玄灵堂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陈帆的语气凶狠起来，眯起眼睛，转过身向前走去。

“跟我来吧”

程言和蔡明繁跟了上去。陈帆带着他们进了电梯，绕了几趟，来到一间看起来陈旧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