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言被蔡明繁叫醒，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在玄灵堂，正趴在贺文乐胳膊上睡得正香。

“你怎么在这”

贺文乐也被吵醒了，他抬起头，看向蔡明繁。

“我.我在这”程言一时竟想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贺文乐翻过身接着睡，蔡明繁表情有些愠怒，双手叉腰，拎起贺文乐的耳朵。

“你们俩在这干什么呢”

“啊啊啊啊，姑奶奶，我们没干什么。”

程言被这惨烈的情形吓得清醒过来。

……大概十分钟之后

“所以你们放了一只最少是赤青的小鬼出去?”

贺文乐捂着耳朵，“这可是你徒弟放的”

程言看着蔡明繁，他咽了口口水，有点担心起自己的耳朵来。

蔡明繁微笑着，走上前，拎起贺文乐的另一只耳朵“你一个虚空的道师，好意思把锅扔给我徒弟?”

“好好好，算是我错了，那现在怎么办吗”

“出去找啊，今天晚上必须抓到它，不然等它开始害人或者被其他道师抓住，我们玄灵堂的招牌可就就砸了。”

蔡明繁全程撇着眉毛，倒跟贺文乐真是有些相像，不过……生理期的女人是真恐怖。

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太阳下山的时候，蔡明繁数着时间，她抬起头，对程言和贺文乐说，

“走吧，我们去找它，记着，小鬼擅长藏匿，但为了恢复元气，它会找月光充足的地方”蔡明繁又看向程言，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他

“这上面有道家的玄纹，如果遇到小鬼，割破手指，让血流上去，刺进它的心脏，它就会失去行动能力。”

程言接过匕首，他明显地感受到这把匕首身上的力量，月光充足的地方在南面，他们跟着罗盘走去，太阳刚下山的街道上还有些人，他们穿过人群，发现罗盘指的方向是一个幼儿园，月亮的位置刚好在它上方，不过现在里面应该没有孩子。

他们翻墙跳进园里，程言发现这间幼儿园是竟然是自己小时候上过的，他摸上了露天的滑梯，熟悉的场景心里不觉有些感怀，程言向上看去，猛地，他看见了有个东西趴在滑梯上方的跳板上，它头朝上仰张着嘴巴，黏稠的黑色液体顺着嘴边流下，借着月光程言看见他的身体发青发黑，身上还有红色的血丝链接在一起。

不过，这小鬼好像没有发现程言，程言回过头，想叫蔡明繁他们，却发现他们不见了，“靠，他们人呢”程言咽了口口水，捏紧了那把匕首，在回过头的时候，那小鬼竟然贴上了他的脸颊，它呲着牙，虽然没有眼睛，但露着凶狠的表情，不断地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啊!”

程言吓了一跳，往后跌在了地上，匕首也不小心飞了出去。他心里此刻害怕极了。

只见那小鬼从滑梯跳下，一下一下地爬向程言，就在那小鬼跳到程言身上的时候。

这时，一支木镖从身后飞出，正中小鬼的额头，小鬼狰狞着面孔，发出刺耳的鸣叫，蔡明繁冲上前，拿出一根红绳，与贺文乐拉开，将小鬼缠绕，被红绳绕上的肌肤不断有灼烧感，就像被火烧一样地呲呲作响。

两人作势站开，将红线绕入中指，开始念咒，只见那小鬼十分痛苦的样子，不断挣扎着，体积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慢慢变小。

“程言，快刺它心脏!”

蔡明繁喊到，

程言这才反应过来，他捡起匕首，心一狠，划开手指，“嘶”他顾不得疼痛，看血液漫上符文，他冲到小鬼面前，闭上眼睛，一鼓作气将匕首刺入小鬼的胸膛。

小鬼发出一声尖叫，随后就化作了一摊血水。

程言睁开眼睛，他看见蔡明繁正蹲着身子用一块布擦试着地上的血水，“你这是……”

“把它葬了”蔡明繁将布递给程言，“未出世的婴儿，葬了让它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程言接过布，找了块阴凉的土地，挖了个坑，把布埋了进去，他边填土手指边往下滴血，他这才发现刚刚太急，伤口割的有些深。

蔡明繁走过来，拉过程言的手开始细细查看，蔡明繁抬起头，皱起眉毛，说，“你怎么割这么深，不疼吗”

程言摇摇头，蔡明繁竟然拿起他的手，对着伤口吹了起来，程言有些受宠若惊。

“别动!”

蔡明繁又从口袋里拿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上面。程言看着她的侧脸，不觉有些醉心。

蔡明繁帮他收拾好了伤口，发现程言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她竟然有些羞涩地转过头，轻轻咳了一声，程言这才反应过来，两人此刻的气氛有些微妙。

“还走不走了?”

贺文乐在幼儿园门口不耐烦地喊到，“来了”两人这才急匆匆地赶上去。

他们走后，一个老人出现在他们身后，他翻开程言还没有卖好的土，拿出手帕闻了闻，“呵”他把手帕丢在地上，露出一点笑容“玄灵堂”

第二天

贺文乐在店里研究他的宝贝古董，一位老者推开了玄灵堂的门，“欢迎光临，想看点什么”

老者身穿一袭黑色上衣，头上还带着顶帽子，脸上布满了皱纹，他走到右边旁边拿起一个花瓶，

“不好意思，右边的暂时不卖”

老者不以为然，走到贺文乐面前，把那块有着小鬼血水的手帕丢在桌上，何文乐看到这，表情稍微变了变，随后又立马恢复正常。

“您这是?”

“这是你们玄灵堂的东西，我来还给你们”老人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我知道你们这的规矩，白天只做活人的生意，所以我晚上会再来，到时候请你妹妹还有那位身上有怨灵的小伙子一起谈谈。”说完，老者放下花瓶，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还有，鄙人林殷”

老者将名片和手帕放到了一起，对着贺文乐笑笑，就转身离开了玄灵堂。

贺文乐拿起名片，“林殷?”他追了出去，却没有看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