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推开了玄灵堂的门，他的脸色很差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贺文乐被也他吓到了，他淡淡开口“我有些事情要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来店里了。”

说完，程言转身准备离开，

“唉!”贺文乐叫住程言，贺文乐走上前，“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可以……”

“不用了，谢谢”程言眼睛都没有抬，“你要去哪”蔡明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程言站住了，他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蔡明繁走上前，她的眼睛很红，看着程言，“你要去哪”

“……”程言还是没有说话，蔡明繁从程言手里夺过他紧紧攥着的东西，“你要去找皇后墓是吗”

那是程言之前和江雪在程宅里面找到的符纸和信件。

“是!”程言看着蔡明繁，

“它毁了我的一切，我要毁了它!”

程言从蔡明繁手里抢过信纸和符纸，他往前走，

“我跟你一起去!”

蔡明繁在身后喊到，程言的心一颤，“我陪你一起去”

看着蔡明繁坚定的眼神，这几天崩溃的心情再也抑制不住，他把蔡明繁抱在怀里，两人紧紧相拥。

…………冬天还是来了，不知不觉天气竟然已经这样冷了，他裹紧了身上的棉衣，紧紧攥着身边熟睡的人，

程言再一次坐上了前往s城的火车，而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宁都，程言去打听了这个地方，是s城的一个小镇，那里是白族的聚集区，少数民族，而这张符纸上面有他们的族徽，连墓葬的方式也是白族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系，他要找到叫霍齐的人，他一定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蔡明繁醒了，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向程言，她看见程言依旧看着窗外，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自从王阿姨出事以后，程言就没有合过眼睛，他变得沉稳了不少，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很多。

蔡明繁有些心疼地摸上了程言的侧脸，程言感觉到了，他回过头，扯开嘴角对蔡明繁笑了笑。

“睡一会吧，你好几天没合眼了”

程言僵硬着脖子，其实他睡不着，他也不敢睡觉，他害怕一觉醒来又有什么失去了。

但看着蔡明繁恳切的眼神，他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了，闭上眼睛以后，程言的身体比他的大脑提前陷入了休眠，他能感受到外界的动静，但他动弹不了。这一次他没有进入心境，他就这样半梦半醒着，直到火车到站，蔡明繁推醒了他。

两个人到了之前程言和江雪来过的那个熟悉的车站，

程言走下车的时候，他想起了鬼五爷说的话，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自己真的没办法改变命运。

他们本来准备打车直接去江都，但被出租车司机告知通往江都的那条小路出了车祸被封了。

于是程言和蔡明繁随便找了一家酒店落脚，蔡明繁为了能让程言好好休息，在他的水里面下了安眠药。导致程言刚进房间，一沾上床铺就睡了过去。

程言只是感觉到很晕，下一秒，他就来到了自己的心境，而这一次，他站在一群穿着白色服饰的人堆里，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被抬了出来，之前梦里出现的那位七旬的老将军站在高处，目空一切，底下的人都惶恐不已。

之前看到的那个小女孩正缩在角落，颤颤巍巍的。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心境想表达的是什么，难道这是芷茵的梦?程言心想，那芷茵在哪里，突然，底下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名女子挣扎了起来，士兵将他团团围住，四肢都用绳子绑了起来。

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躁动哭泣，那个小女孩也是如此，对了，那个小女孩儿能看到他，难道，她就是芷茵，程言想到这，他走向小女孩 ，但小女孩面露惊恐，眼泪从眼角划过，化成了鲜血。

程言站住了脚步，轻轻地唤道“芷茵?”

小女孩愣住了，突然四周的一切消失不见，只剩下小女孩，一瞬间，小女孩变成了芷茵，她站在离程言不远的地方，头发随风飘散，红色的长袍如今格外刺眼。

“你也是受了诅咒的，是吗”

芷茵依旧没有说话，一滴血泪从脸颊划过，她背过身，程言苦笑了一下，他们都是可怜的人，程言走到芷茵身边，牵起她的手，芷茵看向他……

第二天早上，程言按时醒来，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身体很舒适，就像之前一直有什么病，现在突然好了。他感觉身体浑身上下的充满了力量。

他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叫蔡明繁，谁知道刚打开门，他就看见蔡明繁站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两人相视一笑 ，一起走出了酒店，蔡明繁说，

“这门口有一辆小车，可以带我们去宁都，我刚刚打听了一下，最近去宁都的路被封了，我们只能绕小道。”

“没事，能去就行”程言说。

走了没两步，他看见面前停着一辆面包车，里面已经有了四五个人，看穿着打扮都像是农民，还有一个也穿着白族的服饰，他们透过车窗看着程言和蔡明繁。

司机探出头来，用夹生的普通话说，“是去宁都的吧，一个人20块 ”

蔡明繁付了钱，跟程言一起挤进了面包车。这面包车空间着实是有些小，程言有些喘不过气来，那个穿着白族服饰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程言和蔡明繁，便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你们是去白族干什么的”其中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妹子开口到，这个妹子穿着打扮很朴素，皮肤被晒得黝黑，一口白牙，眼睛亮亮的，说话虽然带一些口音，但也挺好听。

“去走亲戚”程言说，他想起了之前江雪曾用过的蹩脚的谎话。想起之前和江雪一起经历的事情，他不觉笑了出来，其实那个时候也挺快乐的。这是程言这些天第一次笑，蔡明繁紧绷着的心终于舒展开了一些。

那个妹子又用土话解释给身边的人听 ，妹子笑了笑，用很热情的语气对程言说，“

我们白族是很热心的民族，我们也只是看你们穿着打扮都不像这边的人才问两句，竟然是走亲戚，我们应该也算半个老乡，还希望你们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