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道菜实在是过于美味,肥瘦相间,滑腻可口,很奇怪,上面明明是肥肉,却肥而不腻,明明微甜却带有酒香,着实让人回味无穷。”
说到这里,李林还有些羞愧,再次向叶春行了一礼,继续道:“我这个要求可能是太过分了些,不过娘子请放心,这菜谱出你口入我耳,我绝对不会用来做生意或者卖给别人,若娘子不放心,我们也可以定下契约……”
“好了好了,停停停。”眼看这位大人说个没完没了,再说下去不知道都要说在哪里去了,叶春连忙打断了他,“大人勿要多心,只不过是一道菜罢了,大人请跟我来。”
让清河留在前面把铺子门关上,叶春则带着李林去了后院,厨房里她还留了几块肉是预备给她和清河的,正好可以一边做一边告诉这位大人。
“这道菜做法其实非常简单,只是这肉是猪肉,怕各位大人不喜。”
叶春手上动作不停,一边给李林解释。
李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还说,明明一道这么香的肉菜,却这么便宜,原来是这个原因。”
叶春含笑点头,其实这个价钱也不便宜了,毕竟他们买三十斤的肉总共也不过十两银子,如今肉不过用了一半,银子粗略一算,已经挣了三十多两了。
这道菜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手续,很快叶春就全部给这位李林演示了一遍:“大人可学会了?若不会,便告诉家中女眷这大概步骤,其实是十分简单。”
不成想,李林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在下…还未娶妻,家母也在老家,还好有娘子的店,能让在下吃一顿如此珍馐,在下已心满意足,多谢娘子。”
又不会做饭,家中也没有人帮忙给做,再加上看这囊中羞涩的小模样,恐怕也没有养什么奴仆婢女,这可真是个小可怜。
叶春怜惜的看着李林,道:“若大人不嫌弃,可日日都过来,奴家别的不说,这手艺还是不错的,保管大人天天都能吃上不重样的饭菜。”
“啊?”李林却一惊,“娘子的意思是,明日就不做这道菜了吗?”
叶春点点头:“当然,这菜偶尔吃一下解馋尚可,天天吃就要腻了,明天做别的菜。”
“那真是可惜了。”李林舔了舔嘴唇,他倒是吃饱了,就是还没吃够呢。
叶春忍不住笑了笑:“大人无需可惜,殊不知明日的菜会比今日的更好吃呢?”
“娘子说得有理,是我着想了,娘子这好手艺,不论做什么都是万分美味。”
二人相视一笑,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在这一瞬间,二人一下心灵相通了一般。
李林心中不由得感叹,难不成这就是知己?
这么一想,他的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烫,看叶春好奇的目光转了过来,连忙起身告辞了。
收拾完铺面的清河正好遇到了在门口匆匆离去的李林,有些不明所以。
“娘子,他这是怎么了?”
叶春想了想,道:“嗯……他是个容易害羞的大人。”
就刚刚,不过是两个同为吃货的一路人在一瞬间明白对方都是吃货罢了,也不知道他想在哪里去了,竟然还脸红了,可能是作为朝廷命官却是个吃货,不好意思了?
清河听这话,更是云里雾里的,不过这时候他们的这锅东坡肉出锅了,清河便将这件事扔在一边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一会我们先休息,等下午咱们去订个牌匾。”叶春一边吃饭一边告诉清河她的计划,“我看着,这铺面怎么也得用,不如就不用推车了,这样我在厨房做菜的时候,也还能稍稍顾着点前面。”
清河点点头,道:“那要起什么名字?可有已经写好的?”
“啊,真是可惜了。”叶春拍了一下大腿,满面悔色,“刚刚那位大人一看就是极有才华的,应该留他的墨宝才是。”
“也不碍事,我们请一位先生给写一副也不差什么。”清河安慰了一下叶春。
不过叶春也没有多后悔,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了,这一段拿在外面去说,也算是佳话了吧?
二人吃完饭,叶春帮着清河,两个人很快就收拾完了,刚好忙了一上午,总算是可以休息会了。
清河把院子门从里面挂上,进了房间,很快院子里就一片安静了。
这边安静的仿佛天堂,那位爷那边,则是安静的如同地狱一般。
连林七也想不明白,明明中午把饭拿过来的时候,爷看起来心情还很是不错的样子,怎么下午的消息再传过来,就一副冷若冰霜了?
这公文还没看到一半,外面跪着的人已经有数十个了。
“我才走了多久,你们已经懈怠如此,若我再离开久一点,这锦衣卫是不是要分崩离析了?”
低沉的声音从书房中传了出来,声音没有多大,却吓得院子里的人脸色都白成一片。
“自去领罚。”
“是。”
总算把一院子的人都打发走了,林七稍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只要别再招惹这位爷,那他还能保下剩下的人。
可不曾想,一阵笑声传进院子里,林七眼睛一闭,完了,这位怎么过来了?今天难道注定难逃厄运?
“怎么了,林七?你家爷呢?”司徒泽摇晃着手中的折扇,看林七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有些莫名,“我来给你家爷复诊了,人呢?”
“还不进来在外面嚷嚷什么呢?”
不等林七回复,里面不耐烦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司徒泽轻声笑了笑,慢悠悠的晃了进去:“哎呦我的爷,怎么又生气了?你这病要静养。”
当然,毫不意外的是得到了陆宵的白眼一枚。
司徒泽坐在陆宵旁边,先把脉,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嗯,这次还算恢复得不错,也还算听话,最起码能吃进东西了,怎么样?还是只能吃那位娘子做的饭?”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陆宵的脸色显而易见的又阴沉了下来。
司徒泽见状,又笑了起来:“哦,我说呢,这一大清早的,所有见到我的人无一不是战战兢兢,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了?
怎么?那位娘子又怎么拒绝你了吗?”
见陆宵一言不发,司徒泽笑了笑,别人不敢说,陆宵他还是知道的,无非就是把那位娘子当了自己人,却屡遭拒绝,那霸道性子,自然是容不得的。
不过好不容易出来这么一号人物,可不能还什么都没发生,就这么没了。
司徒泽想了想,继续道:“不是我说,那位娘子估摸着连你到底是谁都不知道,甚至都没有见过你,自然这行事就随心所欲了一些,若是让她见到你了,这可能就会改主意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