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不是我……”

那宫女一听到慕宗离质问她，马上就瘫软了身子，浑身冒着寒气。

“哼，既然你没有，那你在心虚什么？”

慕宗离早就看出来了那宫女的心虚，“行，既然你不肯坦诚说出真相，那本王就陪你在这儿慢慢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慕宗离一掀衣袍，动作利落的坐下，那宫女则被下人捆住了手脚，绑在了刑架上。

他轻轻动了动手指，马上便有好几个人上前来，他们一个个蒙着面，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手上拿着各种刑讯逼供的工具。

那些刑具，只是看着就已经足以让人不寒而栗了，那宫女被吓得腿只打哆嗦，不住的摇头，可是自己无论怎么挣扎都已经逃不开。

“你可要想好了，到底是说还是继续隐瞒？”

慕宗离一见那女子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了，他眼眸眯了眯，随即言语中暗含警告的开口：“你到底开不开口？”

现在的慕宗离若是被落霓羽看见了，肯定会觉得这一定不是他本人，慕宗离在落霓羽的心里虽然也是个高冷的冰山形象，但是也是有温度的，而此时的慕宗离，整个人都像是被冰块包裹住了一般，眸中也是一潭死水，毫无温度，眸中深处只有无限的死寂，只要有人看了他一眼，都会觉得后怕。

那宫女也被这样的慕宗离吓坏了，她看着那几个人一直上前，离自己越来越近，就要给自己用刑了，不由得彻底慌了神……

她用着祈求的目光看过去，妄图赢得他们的同情，然而那些人一个个都是满脸冰冷。

“救命，救命，奴婢真的没有给皇后娘娘下毒啊！”

那宫女依旧在呐喊着，嗓子都要喊哑巴了。

慕宗离没有任何的同情，只是让手下人照常行事，不一会儿，慎刑司便传开了一阵阵惨叫声。

——

落霓羽跟皇后交代好了事情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灵芸这才担心的摆上前询问道：“王妃，我怎么觉得这事越来越奇怪了吗？”

原本这应该只是一场闹剧，结果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让人觉得险象丛生。

落霓羽心中也有些累了，这些天为了调查这件事情，自己早已心力交瘁，但是未到最后一刻，自己还是不能放松。

“没关系，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我们很快就能够水落石出，就可以回王府了！”

听了落霓羽的安慰，灵芸这才放下心来。

慕宗离审问了那宫女一夜。

直到最后，那宫女才奄奄一息的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确是有参与到投毒一事中。

慕宗离冷冰冰的开口，继续追问着：“那到底参与这件事情的还有谁？！”

“奴婢……奴婢记不得那人的名字了，只知道是万贵妃宫中的人将毒药交给奴婢的……”

一听万贵妃被提及，慕宗离神色一凝，心中暗暗谨慎了起来，这万贵妃终于露出了马脚！

“哼，你最好不欺骗本王！”

他转身，挥了挥手，让施刑的人停下动作，随即启唇道，“好了，明日，我们便带着这人，前去万贵妃宫中，问个究竟！”

说完便扬长而去。

那宫女也终于得到了些许喘息的机会，头靠在刑架上，大口的喘着气。

第二日一早，慕宗离就带着那宫女前去延丽宫，打算跟万贵妃当面对质。

一进到延丽宫，众人看见了慕宗离还有他身边凌乱不堪的宫女，纷纷噤声刻意避开，眼里皆是又惊又惧。

慕宗离毫不在意，单刀直入的就来到了延丽宫的正殿，一抬眼，就看见万贵妃就坐在上头的位置上，等着自己。

“哟，这不是凌王爷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万贵妃像是看不了他身边那个狼狈宫女似的，依旧巧笑倩兮的看着慕宗离说道，

慕宗离可不管这万贵妃是什么态度，直接就让人将那宫女扔到她的面前，脸上带着冷漠和嗤笑，“万贵妃，今日本王前来，可不是为了跟你叙旧的。”

万贵妃手里端着酒杯，悠然的让身旁的佩儿给自己倒酒，一边笑得放松，“怎么了这是，弄这么大阵仗，不去跟本宫边喝酒边说，怎么样？”

佩儿给万贵妃的酒杯斟着酒，心里却做不到像万贵妃那么会粉饰太平，眼神飘忽不定的往下一扫，便跟那被慕宗离手下押着的宫女对上了视线。

她身子马上一僵，手一抖，酒水撒了出来，在万贵妃的衣袖上留下了几点水渍。

万贵妃眼神一凛，看着佩儿的目光蓦地冷了下来，“退下。”

佩儿知道自己做错了，低着头哪里也不敢看的退到了后面去。

而那宫女见到了佩儿之后，马上就想起来了当初将毒药交到自己手上的人就是佩儿！

她眼睛猛地一亮，抬起身子就想要指认。

然而却被万贵妃投过来的眼神死死地制住了。

她的眼神就像是蛇蝎一般，死死地缠住自己，让人根本没办法挣脱开来，眼神交汇间，那宫女只觉得自己已经被制了。

“喝酒就不必了，这次本王过来，是为了让这宫女给本王指认一下到底谁是下毒害皇后的罪魁祸首，既然她说是万贵妃您的人将这毒药交到她的手上的，那么本王就让她前来指认一下。”

“哦，是吗？”万贵妃手上力度紧了紧，但是脸上依旧不动如山，“那凌王爷就好好看看吧。”

慕宗离心里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宫女身上。

那宫女咬着牙，抬起手就想要指向佩儿。

“奴婢认罪！是奴婢将毒药交给了她，请王爷责罚！”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慕宗离脸色蓦地一沉，心下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朝着殿内的侧边看去，只见一宫女跑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慕宗离的面前。

那人正是如玉。

怎么会有人自己主动出来认罪？

慕宗离拧眉看着跪下的如玉，一言不发。

他转头问着自己抓来的宫女：“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