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灵芷回来了。”

未央宫里，落霓羽的房门前，灵芷匆匆的身影出现，她在外面急匆匆的敲着门，只见里面的人也反应很快的迅速将门打开，她马上走了，进去关门时还不忘探头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看有没有人在附近偷听。

房间里，落霓羽坐在位子上，满脸期待，一见灵芷回了来，马上迫不及待的就开口问道：“怎么样，灵芷，慕宗离抓到真凶了吗？”

原来灵芷是被落霓羽派去偷偷打听了，她一听说慕宗离带着人去到了延丽宫里，马上就吩咐着灵芷悄悄跟上去，一同打听打听，顺便回来跟自己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灵芷的表情看上去，却有些古怪。

“嗯……应该是抓住了。”

落霓羽皱眉，“什么叫做应该抓住了？”

灵芷也有些犯难，“就是……有个叫如玉的宫女主动站出来认罪了，可是我看王爷的脸色，貌似又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好像……那并不是他真正想要抓的人。”

有人主动认罪了？

落霓羽也是没有想到，竟然会突然间冒出这么一个主动认罪的人，心头一紧，也有些不知所以。

难道是万贵妃提前知道了什么？

可是没道理啊，自己从来就没有跟别的人提起过这件事情，自己身边的人也绝对不会往外说的。

“那这真是奇了怪了……”落霓羽抱臂，绕着房间慢慢踱步，“怎么这么突然呢……”

“是啊……”灵芷也觉得奇怪，“而且那个宫女被抓走的时候，奴婢还看见她脸上有闪过一瞬间的如释重负的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

落霓羽越想越觉得奇怪，总觉得这个叫做“如玉”的人并不是他们应该抓的人，心里也放心不下，便想着马上动身前去找慕宗离。

她马上夺门而出，连外衣都忘了披上，步伐不断加快，恨不得马上出现在慕宗离面前。

结果没有多远，她迎面就碰上了慕宗熙。

“慕宗熙？”

落霓羽有些惊到，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碰到他？

现在正是用午膳的时间，况且这天寒地冻的，大家都好好的呆在宫里，皇宫的道路上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人，结果现在偏偏让她碰上了慕宗熙。

“小羽？你怎么在这？”慕宗熙一见到落霓羽，双眸马上亮起了惊喜的光，“怎么这般神色匆忙？”

落霓羽不好将自己的行踪告诉慕宗熙，只能闪烁其辞道：“呃……我就是出来溜达溜达……”

“出来溜达？”慕宗熙点点头，结果一垂眸，视线往下扫，便看见落霓羽穿的衣服单薄，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那你怎么穿的这般少？”慕宗熙看见落霓羽连个披风都没有披上就出了来，神色紧张道，“这般天寒地冻的，小心待会儿感冒了！”

落霓羽见慕宗熙对自己这么关心，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尴尬，她笑了笑，紧了紧自己的衣领，“还好还好，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阿嚏——”

她本来想要说完就走了的，结果突然打了个喷嚏，这下两人都有些尴尬了……

慕宗熙愣了愣，见落霓羽捂着嘴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摇摇头，抬手将自己的狐皮大氅解了下来，随即给落霓羽披上。

陌生的气息瞬间将自己团团围住，落霓羽突然又觉得自己鼻子开始变痒了，忍不住抬手想要去揉揉。

“别动。”手抬到一半，就听到慕宗熙突然轻斥，落霓羽赶紧放下了手，这时慕宗熙也终于给落霓羽披好了大氅，这才满意的松开了手。

落霓羽有些不好意思了，看见慕宗熙自己就只穿了件外衣，“那个……谢谢你啊，我真的有点事要走了，你的衣服我改日再还给你吧。”

慕宗熙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揉落霓羽的头便走了。

没想这么多，落霓羽心里还装着别的事情，也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慎刑司——

如玉在慕宗离的再三逼问下，依旧咬定了是自己一人所为，整个人像是铜墙铁壁一样，根本没有给慕宗离能够见缝插针的机会。

到最后，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对峙着，僵持了有一段时间，慕宗离才重新抬眸，看了过去。

如玉一直跪在地上，双膝早已没有了知觉，脸上毫无血色，可是她好像心中一直有着一个执念支撑着她，这才让她至今没有倒下来。

“行，既然你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主导的，那么你总该给本王一个理由吧？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想要谋害皇后性命？”

再次开口，如玉微微愣神，然后才开口，言语之中似乎带着些许苦涩，不知为何，：“可能王爷不知道，奴婢以前，也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下人之一。”

“我们这些下人，命如草芥，如果不是被贵人赏识，那便是只能一辈子就在这皇宫之中，默默无闻的呆着，直到死去。”

言及此处，如玉脸上苦涩愈发浓郁，像是吞了好几个黄连。

“奴婢一进宫，便被皇后娘娘呼来喝去，还经常被她毒打，咒骂……”如玉双眼空洞的看向远处，嘴里漠然的吐出这些话来，“奴婢实在受不了了，便逃了出来，去到了别的宫里做丫鬟，并且发誓，一定会报了这仇！”

“这么说来，你是因为记恨皇后，所以才下毒害她了？”慕宗离眯了眯眼，眼神锐利的看向如玉。

如玉憔悴的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慕宗离望着如玉的目光中一抹凌厉的寒光一闪而逝，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若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人是皇后，本王还差点就信了。”

如玉一直低下的头猛地顿住，微微抬起。

“你说，皇后对你，又打又骂？”慕宗离微微倾身，眼中深邃如寒潭，“你可知道，我是最了解皇后的人？”

如玉听到这里，心底已然开始慌乱起来。

她并不知道，原来慕宗离很是了解皇后的为人，要是早知道，她绝不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