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齐清河的手,用水把伤口好好清洗了一下,然后对一旁的下人说道:“这里有没有一些可以加速伤口愈合的药膏?”
下人说道:“有,苏姑娘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拿。”
齐清河说道:“不用了,你先做饭吧,我这个伤口很快就好了,不用抹药膏。”
“那怎么行,冬天的伤口本来就难好,何况你这个伤口这么长,必须得抹药膏。”苏皖皖拉着齐清河的手不松开。
下人拿着药膏过来以后,苏皖皖小心地挖出一点药膏抹在了齐清河的伤口上面,然后慢慢地用纱布缠在了伤口上面。
齐清河哭笑不得地看着被包裹成一个粽子般的手,说道:“这样我就没办法教孩子们写字了,连笔都拿不了。”
苏皖皖下意识地说道:“没关系,等我做好饭了以后去教他们。”
“你也会写字?”齐清河有些吃惊。
“我是小时候偷偷学的。”苏皖皖意识到自己做错话了,原主根本就不会写字,所以只好随便编一个理由。
齐清河的眼神有些疑惑:“可是我记得你之前明明是不认字的。”
苏皖皖不敢看他的眼睛,闪烁其词道:“那时候是我在逗你呢。”
说完,就连忙转移了话题:“好了,你的手包扎好了就出去吧,我要开始做饭了。”
“我帮你一起吧?”
“不用不用,你在这里反而会影响我,你快出去吧。”苏皖皖说道。
“那好吧。”齐清河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皖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苏皖皖站在原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还好,差一点就暴露了。”
她并没有发现,齐清河此时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口站着,听到了她的话以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苏皖皖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后,就继续开始做起了水信玄饼。
水信玄饼的原料很简单,做法也不难,只是要想做的好吃一点,就得费点心思。
她这次要做的水信玄饼,就是在原本的基础上面改良了一下,口感吃起来更丰富,样子看上去也会更晶莹剔透。
她先是把牡丹花清洗了一下,然后把调兑好的果冻液体放入模具之中,将牡丹花也放了进去。
这几朵牡丹花应该都是徐良自己培育的新品种,只有茶杯那么大一点,不过长得很是好看,花瓣层层叠叠的。
一个模具可以做十个水信玄饼,把牡丹花全部放进去以后,就等着它们全都凝固就可以了。
苏皖皖把模具放到一边,开始做起了其他菜。
半个时辰以后,苏皖皖做好了八菜两汤,她把最后一道汤倒进盘子以后,慢慢地伸了个懒腰。
怀孕了以后体力果然不行了,以前她可以做整整一天一夜的菜都不会觉得累,现在不过才做了这么一会儿就这么累。
苏皖皖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看着模具里面的水信玄饼,透明的果冻里面包裹着漂亮的牡丹花,看着十分好看。
外面的果冻也不知道凝固了没有,苏皖皖拿起一边的小木勺轻轻敲了一下,果冻很软还有弹性,勺子按下去又弹了上来,看来是已经凝固了。
苏皖皖把水信玄饼从模具里面倒出来,在一个盘子里面放上六个,剩下的一个用小碗单独装了起来。
“你去把这个端到徐郎公子的府上,就说是我送的。”苏皖皖把碗放到了下人的手上。
“是。”
下人拿着碗正要离开时,苏皖皖又喊住了他,说道:“帮我带一句话,就说摘下来的花也可以很美好,做成食物的花也可以很美好,只要真的爱花,不管什么花是什么形态的都可以很美好。”
下人走了以后,苏皖皖把水信玄饼和其他的菜放到了一起,让丫鬟全部端了出去。
接着她就坐在厨房的门口晒着太阳,因为她知道顾大人等会儿一定会派人过来找她。
果然不出她所料,没过一会儿,顾大人就派了一个下人过来了:“苏姑娘,顾大人要见您。”
“嗯。”
苏皖皖点了一下头,朝着厅堂走去,看到县令和顾大人以后,苏皖皖先是行了个礼,然后问道:“两位大人找我有何事?”
县令看了一眼顾宵,说道:“不是我找你,是顾大人要找你。”
他今天陪着顾宵在镇子上面逛了一上午,此时肚子饿得不行,本来想快点吃饭,可是刚吃了一口糖醋排骨,顾大人就又要和苏皖皖谈话,他只能忍着不动筷子。
顾宵指着桌子上的那一盘子水信玄饼,问道:“这个是你做的?”
“是,这个叫做水信玄饼。”苏皖皖点头说道。
顾宵微微挑眉:“不止好看,名字也很好听,里面是什么?”
“回大人,里面是牡丹花。”苏皖皖如实说道。
“现在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牡丹花?”。
苏皖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县令就说道:“镇子上面有一个爱花成痴的人,名唤徐郎,你可是去找他要的?”
“正是。”
县令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据我所知,有很多人想要问徐郎要花,可是徐郎从来不给,你是怎么要出来的?”
苏皖皖把给徐郎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她说完以后,县令和顾宵都陷入了沉默。
县令开始有些慌了,原本以为苏皖皖只是气势看上起有些不凡罢了,可是听了这番话以后,他忽然意识到,苏皖皖不是一个寻常女子,能把一个那么固执的人说通,就能证明她的能力不可小觑。
之前苏皖皖把他交代的差事完成以后,他当时觉得只是巧合,不过是因为苏皖皖有一手好厨艺,现在看来,苏皖皖身上的能力远远不止这些。
事实上,当时这个差事也不是他想交给苏皖皖的,而是他爹娘当时就在旁边的屋里听着,他娘还吩咐他,一定要想办法让苏皖皖得到那块地。
一座山头而已,没什么可在乎的,可是苏皖皖的能力,现在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这么厉害的人站在齐清河的身边,简直是如虎添翼。
事情再这么发展下去,他想坐在那个位置上面,就是难如登天了。
县令的心越来越沉,看着苏皖皖的眼神里面带上了一丝杀意。
而顾宵,脑海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想法,他看着苏皖皖的眼神,就仿佛在看另一个人,因为苏皖皖刚刚的那些话,他以前在另一个人的口中听到过。
那个人现在虽然已经不在了,可是这句话却一直深深埋在他的心中。
“这些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曾经有人对你说过?”顾宵声音沙哑地开口。
苏皖皖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说道:“是我自己说的,不曾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
顾宵看向她,眼神如同一把利剑一般:“此话当真?”
“当真。”苏皖皖肯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