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新月觉得自己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玩的人：“吃啊，怎么不吃。”

目的达成，程飞云拉着贺司席就要走：“走！我们回去，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贺司席无奈的说道：“我还没有打车。”

古新月扬扬手机，刚好不远处车灯亮起，正是她打的车：“带你们回去啊。”

贺司席愣了愣，竟然忘记他们住在一个酒店的了。

程飞云做了一下无用的挣扎，最后还是妥协，她坐进车里的时候气呼呼的想：人家帮的忙是要报答的，她也要请古新月吃饭，不然这多没有礼貌？但是还是要讨厌她！

贺司席坐在副驾驶，司机随口就问道：“三位出来旅游的啊。”

他点点头，坐稳了才感觉到一天忙碌的疲乏从脚底泛上来：“是啊，带我妹妹出来玩儿。”

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过身去看古新月：“你是来干什么的？”

“外语竞赛啊。”她淡定的说道，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和树枝在她脸上轮回斑驳，好像是一幅油画。

结果程飞云一下子激动起来，也不赌气了，坐直身子瞪着眼睛看她：“外语竞赛？后天的那个全国比赛？”

古新月“嗯”了一声。

司机极为捧场：“那你可厉害了哟，我都听说过这个比赛有多厉害，我朋友的亲家的外甥女想要去参加都没选上哦，真没想到我今天还拉了一个学霸能沾沾喜气，我女儿要是像你一样就好啦！”

程飞云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说的话并非夸大其实，眼看着整个人兴奋的眼睛都亮成了灯泡：“你是去比什么？日语俄语？不会是英语吧？”

古新月还真不太了解她的热情从哪儿来，老老实实的回答：“德语。”

贺司席笑了一声，回头说道：“飞云一开始报的俄语，被刷下来了，现在是羡慕你呢，看你闪着学霸的光辉。”

程飞云这回却没有再否认，只是脸上多多少少闪过些不自在，古新月想了想，问她：“那你要不要来看我比赛？”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高兴的样子就像是拿到糖果的孩子。

三人在酒店大厅道了别，古新月哼着歌上了电梯，看着楼层一点点上涨，她发现自己今天的心情竟然还不错。

H市的夜景别有一番韵味，她拿出自己破破烂烂的电脑坐在飘窗上，窗户微微开了条缝，夜晚的风吹进来，仿佛还带着白日看到的花香以及夜市的烟花，往外看去还能见到不远处连绵着的未灭的灯火。

房间里灯都关了，电脑的荧光映在她的脸上，一打开电脑就是南东发来的信息。

Magic：老大，古建国今天和拍卖行合作破裂了哦，我悄悄动了他的资料，拍卖行认定他作假不和他合作了，他现在估计快要气死了。

弯了弯嘴角，一丝愉悦涌上心头，今天什么都是好事儿呢？

KO:干的漂亮，继续保持。

最好是把古建国逼到绝路上，让他也尝一尝当年妈妈绝望自杀时候都心情。

不……还不够，最好的是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贺司席把程飞云送到房间门口，他插着口袋，大长腿一迈，看着懒懒散散的，事实上走得飞快。

程飞云还兴奋着呢，但是现在已经想起了掩饰了，只是显得欲盖弥彰。

贺司席想要逗她，故意问道：“你还讨厌古新月吗？”

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凶巴巴瞪了他一眼：“贺哥哥你到底是跟谁一边儿的啊？再说了你不是也讨厌她吗？管我这么多干什么！”

说着，用力关上了房门。

“砰”得一声响，贺司席站在门外看着近在咫尺的门，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转过身去的时候却突然有点儿迷茫。

讨厌古新月。

他讨厌她吗？以前是百分之百万分之万的讨厌，那现在呢？

贺司席自己都给不了自己答案。

知道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却突然梦到了古新月。

她单枪匹马的在那儿大杀四方，手里拎着茶壶，一拳打飞一个人，背影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就像是在拍武侠片。

他在她身后像个鹌鹑一样被保护，梦里他心急如焚，却偏偏动也动不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好不容易挣扎着发出声音，他大喊了一声：“KO!”

贺司席在她转过身之前就猛然惊醒，“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一抹额头，上面全都是汗。

夜浓的惊人，他抹黑找到手机按亮屏，像是虚脱了一样下床穿着拖鞋，慢吞吞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瞬间窗外吹来的冷风让他一下子清醒，他闭了闭眼，打开灯，然后拿出电脑。

这么长时间了，KO也都没有联系过他，他好像也突然忘记了去找她，或者说是接受了KO忙得要命没有时间搭理他，他只需要被动的等她来找。还是这个梦突然让他惊醒，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就是现在！

心跳扑通扑通的，他打开聊天页面，然后猛地松了一口气。

KO的头像是亮着的。

犹豫了好久，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好一会，直到KO头像忽明忽暗仿佛下一秒就要下线了，他才连忙发消息过去：“你怎么还没睡？”

很快收到了回复：“熬夜，有什么事情吗？”

干嘛这么冷淡……贺司席心里有点儿委屈，直接说道：“刚刚做噩梦，梦到你了，刚好看到你在线，找你聊两句。”

古新月差点儿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梦到她了，还是恶梦？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抓了抓头发回复道：“梦里我是怪兽吗？”

当然不是！

贺司席又委屈，她在他梦里怎么会是怪兽呢？把他看成什么人了！

Black再发信息的时候就有些哀怨：你把我想的太坏了。

古新月一头雾水，两个人还没有进行过这么……日常的交流，她也不知道Black这莫名其妙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想了半晌觉得大事不妙，她干脆回复到：“时间不早了，快点休息吧，晚安。”

无情！

贺司席看着这短短的一行字，还没在扯些话题，KO就干脆利落的下线了。

头像变得灰扑扑的，就像是他现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