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搭好一切准备就绪,萧狼牵着一位一个妇人出来,她身穿淡绿绸衫,约莫二十三四岁左右年纪,容色清秀,身材苗条,一行一动举手投足皆风情。就连见多了美人儿的郑沅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这两人的气质还真不像土匪头子和压寨夫人。
萧狼摘掉那妇人眼睛上蒙着的黑布,脸上带着又紧张又期待的表情,像小孩子帮家长做了家务,期待表扬一般,“娘子,你瞧……”
崔盈盈一双美女流出惊讶和兴奋,青葱手指捻着手绢娇羞一笑,“相公,这是……”
萧狼牵着崔盈盈的手款款落坐,“娘子小心,这是为夫给娘子的惊喜,不知娘子可还喜欢?”
崔盈盈笑面如花,神情之中又露出几丝担忧,“自然是喜欢,可这些人都是相公请来,还是半路上抓来的?”
萧狼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这……自然是请来嗯。”他催促道,“娘子看戏吧。”
配乐响起,郑沅开始唱:
“适才做了一个甜滋滋的梦,乘长风驾祥云我离了帝京。飞向那,飞向那巴山蜀水,匆匆去把 郎君寻……”
崔盈盈目光潋滟,听到公主和书生的苦情片段还几次垂泪,萧狼贴心地用手帕给她擦泪,两人看起来如胶似漆,丝毫不像是嫁娶多年的老夫老妻。
这厢正在热热闹闹地唱戏,后院却并非太平,一群人抄刀围住了二当家文剑书的院子,原本兄弟相称的两个团体,此刻却刀剑相向。
本应该五花大绑关在柴房的文剑书,此刻却光着膀子举着刀,大刺刺地坐在门槛上,一脸狞笑。
“文剑书,大当家早就知道你心怀不轨,念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大当家对你是一忍再忍,我劝你束手就缚,不要再执迷不悟。”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土匪吧嗒地抽着旱烟,指着文剑书说道。
文剑书冷笑一声,脸上本就狰狞的刀疤就像一只蜈蚣一样扭动起来,“马鞍寨是我们兄弟自己打下来的,凭什么他萧狼说要招安就招安,说要归顺朝廷就归顺朝廷。这马鞍寨也有我文剑书的一份,我不同意!”
老土匪摇了摇头,“你错了,这马鞍寨是大当家的心血,跟你可没有一点关系。你除了给马鞍寨惹一堆麻烦让大当家给你擦屁股以外,你可曾建设过马鞍寨一砖一瓦?打着马鞍寨的名义烧杀抢夺,强抢民女,还觊觎我们夫人,你简直是畜生不如。”
文剑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们是土匪,杀人放火本来就是我们的天性。至于夫人,她不过是马鞍寨的一个物品,有能力的人就有资格得到她。英雄配美人,又有什么错?”
老土匪摇了摇头,“你冥顽不灵,已经没救了。杀了他!”
这句话就像是点燃炸药的火引子,本拔剑张弩的双方立马大打出手。
崔盈盈擦了擦眼角的泪,隐隐听到刀枪碰撞的声音,疑惑地问萧狼,“夫君,你可曾听见什么声音?”
萧狼温柔地在她眉间落下一个吻,“哪有什么声音,夫人应当专心听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