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沅捧着一碗鲜红的血,她压住想作呕的闭着眼睛一口干完。
妈的太刺激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茹毛饮血吗?以后骂人再也不要说吃肉喝血了,实在是太难喝了。加上沐之凰这个变态喜欢以自己作为蛊源,她的血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腥甜。
不过这个治疗方法虽然够变态,但是她精神状态倒是一日日好转恢复,沐之凰每天放血的时候都会对郑沅一顿唇齿相击,搞得郑沅莫名其妙。她又自诩没有怎么坑货沐之凰,这人好像格外讨厌她呢。
“程秀呢?”郑沅放下碗擦了擦嘴角,她被沐之凰关了好多天都没有见过程秀,不免有些担心。
虽然程秀将她带到了沐之凰这里,但是她总觉得程秀不会害自己,毕竟自己这病确实必须要靠沐之凰才能解。就是不知道他究竟和沐之凰做了什么交换,郑沅不敢想,她得赶紧和祁钰联系上。不过郑沅每日将她关在营帐里,她连出去上个厕所都有人在外面盯着,郑沅暂时没有想到任何办法。
沐之凰日日给郑沅放一碗鲜血,她自己也有些承受不住,早知道就不给郑沅下这么烈的蛊了。
“你放心,程秀过得非常好。”
看着沐之凰离开时阴测测的表情,郑沅觉得心里压得喘不过气。
程秀一定出事了!
郑沅这个猜测在第二日得到了证实,沐之凰破天荒地将郑沅带除了营帐。天气更加寒冷了,郑沅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目光落在了远处那个单薄得不像话的身影上。
她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才不让自己喊出来,那个面色惨白,白皙的皮肤下蔓延着青色红色相织血管的人,除了熟悉的五官,其他的地方那里还有程秀的影子。
那个羞涩腼腆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大男孩,削瘦地像一个七八十岁苍老的老头,风吹过他空空的衣袖,露出枯槁苍白的双手。
“程秀……”郑沅扑过去,小小心翼翼地触摸他狰狞可怕的脸,泪水止不住地从她眼眶里滑落,冰冷的风将眼泪冻结,像有一把刀在她脸上划。
但比不上郑沅钝痛的心,程秀向后退了一步,别开脸,“不……不要看,很吓人。”
“不!”郑沅将他的脸扳过来,他的皮肤下钻过一只虫子,像是要破皮而出。
程秀伸手小心翼翼地将郑沅脸上的泪擦掉,“不要哭……”能看见她从新恢复活力,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呜呜呜……”郑沅哭得撕心裂肺,“你傻不傻啊,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你好,什么都值得。”少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眸子像是洗过的黑珍珠,闪着熠熠的光。
郑沅转过身冷冷地看着沐之凰,“是你害他变成这样的?”
沐之凰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可没逼他,是他自己愿意的。”她一步步靠近郑沅,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你知道吗,被虫子啃噬的感觉多么可怕吗,你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被蚕食,却没有办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