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恢复了生机，但是整个人变得阴鸷，再也没有从前阳光的大男孩的影子。

郑沅恍惚了一下，上前用力锤了一下程秀的肩膀，“程秀，再见到你真好。”

程秀愣愣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模样刻在自己的眼睛里，他心中空缺的那块缺口在看见郑沅笑容的那一刻被填补完整。

郑沅突然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你程秀。”谢谢你为了救我抱着必死的心到北慕求沐之凰给她解毒，甚至成为沐之凰的人蛊，谢谢你因为愿意活下去。

程秀僵硬着手，少女身上清冷的香味扑面而来，他动了动手指却不知应该怎么回应，他心跳地极快，上一次这么激烈的时候还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杀人。不同的是那是痛苦，而这是欣喜。

一旁沉默的祁钰眸光渐渐眯了起来，目光落在两人亲密的动作上，眼中涌动着一抹暗沉而危险的光芒。

只是片刻那个温暖的怀抱便从他身上离去，那片刻的温暖稍众即逝。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郑公子......”他心里有好多的话想同她讲,但是千言万语鯁在喉咙最终只寄出这几个字。

”噗嗤——”少女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抹灵动明艳的笑容在她嘴角绽开，“程秀，好歹我们也是过命的交情，你叫我郑公子可就生疏了。”

程秀抿了抿嘴唇，“郑沅。”他心中又默念了几遍郑沅这两个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郑沅将他拉到沐之凰的面前，笑容褪去，“程秀，你说该怎么惩罚她呢。”

沐之凰瞪视着程秀，眼中出现一丝隐晦的哀求，但程秀完全忽视了她的哀求，手指轻轻点在她脖颈上那个包，皮肤之下那只虫子感受到了赤练胭脂虫皇的气息，立刻安静了下来。

钻心的疼痛停止，沐之凰却感到了一股由衷的寒意，她忍不住开口，“程秀，本将军可以许诺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财富、无上的权利、还是成群的美人。只要你开口，所有的任你挑选。”

程秀嗤笑一声，“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肤浅么。”

沐之凰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身体因为愤怒微微的开始颤抖。

“帝姬，你不是想要做北慕第一女皇吗？”

沐之凰一愣，压抑着微颤的声，“你什么意思？”

“你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了，以后你便是所有人敬仰的女帝，但在我这里你就是一个任人操控的傀儡。”程秀的话极轻，像是怕被谁听见了似的，两人面贴面像是在耳病厮磨一般亲密。

沐之凰瞳孔猛缩紧，她以为程秀只是想报复她，没想到他的目标是整个北慕国。试问一个国家的皇帝变成了被人玩弄于鼓掌的傀儡，那么那个国家还能兴盛多久呢。

沐之凰爬在地上，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没想到她的一个决定，居然会拉上整个北慕国陪葬。

她的目光落在了始终沉没未发一语的祁钰身上，祁钰也在看着她，目光凉的就像夜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