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这么晚回来啊。”
说人坏话还被人逮个现行,饶是脸皮一向厚实的梁彦然也有些尴尬。
“抱歉了,打扰你和节目组吵架了,继续。”
余安平在游戏厅玩了一圈,还花钱买了雪糕,别提多高兴了,压根就不会因为梁彦然这点事情败坏了此刻的好心情。
“今天洗碗是不是很累?我听编导说,你还伸手去垃圾里捞碗,这也太辛苦了吧。”
大概是今天的经历让梁彦然深刻地体会到余安平对自己的厌恶。
因此他也懒得再装出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您比我轻松多了,听说今天看了一天的摊子,都没开张。”
“那都是托了您的福。”
梁彦然没有摆摊的经验,甚至连怎么给定价都不会。
因为被打气球摊位的老板怼了那么一回,后来梁彦然也没脸再去摄制组问余安平是怎么摆摊的。
只随便去批发市场买了一点袜子,准备继续靠粉丝卖货。
谁知道他旁边的那些摊主就跟想故意恶心他似的,一有粉丝靠近,他们就会和善地跟对方说,节目组说不能卖给粉丝。
那副严肃的模样和节目组的人就差一个胸牌,让梁彦然几度怀疑他们被余安平收买了。
也正因为这些摊主的“好心提醒”,梁彦然一天下来,压根就没卖出去一双袜子。
一向好面子的梁彦然甚至都没脸去批发市场退货,直接把袜子分给助理,给这次失败的摆摊任务画上了一个非常不满意的句号。
现在看见余安平,自然就恨得牙痒痒。
原本他还觉得张凌让一个小姑娘去洗碗有些过分,现在觉得,余安平这种女人就该狠狠地治一治,才知道谁才是这个节目的老大。
“您这就开玩笑了,袜子是您去批发市场拿的,就连价格都是您自己定的,我又是哪里帮上的忙,敢揽这份工?”
在回来的路上,高俊就已经给余安平讲了一下今天梁彦然的遭遇。
甚至连摊位老板说的那些话,都讲得绘声绘色,明显对梁彦然吃瘪的事情特别高兴。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都忙了一天了,都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录节目呢。”
方导眼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当和事佬。
他倒不是担心梁彦然气急了打人,主要是担心余安平留了后手,天知道他在听到那个录音的时候,内心的惊恐有多大。
本来他这个项目就是公司里的边缘项目,要不是靠着余安平之前的那点关系,他现在估计还得亲自去找赞助商。
也就张凌这个女人,以为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有点关系,就准备让梁彦然光明正大地作弊。
她也不用脑子想想,这种只靠哄女人手段跻身二流的男演员,就算真靠节目组给他大开绿灯,难道最后剪出来的效果,会比余安平要好?
他现在一想到余安平那个打气球的视频,就觉得肉疼。
多么好的宣传点啊,就这么直接被人透了出去。
而且梁彦然那个傻子还往枪口上撞,碍于梁彦然的后台,他都不知道后期要不要把梁彦然去公园打气球那段给剪进去。
剪进去的话,爆点倒是有了,可惜他回头可能就得被人穿小鞋,不剪进去,收视率估计没什么大突破。
以后他就更难拿到项目,运气不好可能还要去其他项目组打下手。
今天的方导,依旧对余安平又爱又恨。
报复性发泄的后果是第二天余安平差点因为腰疼下不了床。
“姐,要不要跟节目组请假一天,去医院挂个号?”
高俊看着有气无力吃早餐的余安平,有些担心。
“不用,你等下帮我去药店买点膏药就行。”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就是昨天洗了一天的碗,长时间一直弯腰造成的。
之前堂弛光不知道自己腰伤,还带着她去靶场教她玩枪。
一开始余安平玩得挺开心的,可惜枪的后坐力很猛,射击的时候一般都要挺直腰板。
所以余安平去了几次之后腰就疼得受不了,当时堂弛光知道这件事之后,还特意去找了偏方。
本来余安平还以为那次之后,腰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摸着自己的腰,觉得之前的想法简直就是本世纪最大的错觉。
“余小姐,今天是你来摆摊?”
“昨天那个是交换工作的环节,剩下的几天都是我来摆。”
余安平忍着腰痛,把蘑菇包在摊子上堆好,然后就像卸了力一般,坐在椅子上躺尸。
可惜她这个悠闲的时光还没过上几分钟,就看见有个中年男人靠近她的摊位,看上去似乎是准备买东西。
“您好,鲜菇今天还是一斤5块。”
余安平以为对方是来买鲜菇的,便强忍着腰疼,摆出一张笑脸接待对方。
结果没想到那个中年男人却站在那块漫语招商的横幅面前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吞吞吐吐地问道,“那个,请问您这边的折扣是多少?”
“您是要买什么?”
余安平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砍价方式的,按照正常的步骤,你不是应该先说自己要买蘑菇,然后再砍价吗?
这一上来就问折扣是什么情况,我录的叫卖声是说得不够清楚吗?
多买多送啊!
“不是,我是想问漫语进货的折扣。”
庄硕已经注意余安平很久了,原本以为就只是明星录节目,结果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姑娘竟然还搞招商加盟。
因为上架的费用没有谈拢,所以之前漫语只承包了电子屏。
庄硕也没想到,有一天广告的女主角会在自己这家商超对面摆摊。
之后又从其他小店的老板那里听说,漫语最近的销量着实不错。
一开始庄硕还以为是因为余安平在这附近录节目的缘故,结果后来他打电话给老朋友打听,才发现漫语在朋友手底下的商超里销量也十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