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的意思是?”
“就这意思。”
两人默契地点点头。
➵王帐
吉安嬷嬷神色慌张地去找布布脱,两人在王帐外说了好半天。
布布脱赶紧请示了进来。
“启禀昆莫,吉安嬷嬷过来说,左夫人近日不知道怎么了,多日起不来床了。”
翁归只是漫不经心地说:“病了就找巫医去看看,本王又不会治病。”
“嬷嬷说,巫医去过了,说,说那病,他治不了。”布布脱小心翼翼说着这话。
最后翁归还是一句话:“那就换一个巫医,咱们乌孙怎么着也不缺这类人吧!”
布布脱还是站在那里,欲言又止,一脸为难。
翁归见他半天没出去,有些奇怪:“布布脱,你杵在那里做什么?还有何事?”
布布脱有种难以说出口的感觉,拧巴拧巴,还是站那里抖擞。
“你要是想出个恭,你就去,出帐右拐再左拐,再这样,叫被人看着,还以为我是暴君,不给你出恭的时间。”
翁归撇了撇这人,还没动,差点发火。
布布脱眼瞧着翁归快没耐心了,赶紧跪下求饶:“昆莫恕罪,老奴只是有话不便大声说。”
翁归扶了扶手:“那你过来说。”
布布脱果然凑近了来,正要说,翁归模拟一声狼嚎,把布布脱吓退了下去。
布布脱以前跟着军须靡就是那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人,但是得力是真,衷心也是真。
所以翁归继续用他。
“你以后在我面前不用小心翼翼,处处看我脸色。在我眼里,你和巴彦、凌实、阿提图、蒙尔其云他们并无两样。”
这几个人可以说是翁归的心腹中的心腹。
布布脱一听,感激涕零,受宠若惊,又想要下跪,被翁归一个眼神唬住。
这才使他正正经经说须卜冬灵的事。
“吉安嬷嬷说,巫医们瞧下来,都说是左夫人太长时间没有解决生理需求,以至于用错东西,把玉梳柄当了棍子用,不下心磕破了,碎渣划伤了自个儿隐秘处。”
“奴才说完了,先退下了。”布布脱说完就赶紧溜了。
翁归先是愣住了一会儿,然后装作若无其事,一本正经看起书简来。
须卜冬灵那边还在等消息。
“嬷嬷,怎么样?来了吗?”须卜冬灵躺在榻上,是不是探出头来就问。
吉安赶紧把她按下去:“快躺好,布布脱侍官说,禀报了的话,昆莫今晚准来。”
“那我要不要去泡一下,花瓣,牛奶,香草用上?”
“不用,你是病人,得有病样。况且昆莫要是来了,今晚不要侍寝,你得拒绝。”
“昆莫好不容易来,我为什么要拒绝?”
“傻公主,你也不是第一次伺候男人了,欲擒故纵还不知道?”
果然,这件事经由布布脱说出来,也确实让翁归尴尬了一下。
之前与胡鹿姑单于的协议,他至今还没履行。
在他看来,须卜冬灵这几年也安分,一没哭二没闹,没曾想竟是这样委屈自己,伤了自个儿,心理出现问题,届时没法跟匈奴交代。
他问自己:“这么多年了,是不是有些愧对须卜冬灵。”
但是解忧那他又如何说辞?
解忧见翁归有些心不在焉地回来,自己也忙着给三个孩子摇扇讲故哄睡事,没时间给翁归宽衣沐浴。
“听说冬灵妹妹生病了,你……”
翁归神经一紧张,没等解忧就赶着接话:“啊,你都知道了?”
解忧皱着眉头看着他:“巫医来给元儿做日常检查的时候说的,我当然知道呀,你怎么了?”
翁归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种事情,怎么到处说。
知道的是须卜冬灵自己伤了自己,不知道的就会说是长期得不到夫君宠爱,左夫人自己安慰自己,用东西过度,伤了自己玉体。
翁归把头埋进衣袖,不敢看解忧。
解忧以为他只是犯愁,:“你也不用愁成这样,她不就是每个月月事来了嘛,女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疼痛感,你去瞧瞧,估摸着你去了就会好点。”
什么?不是一个说辞?
还好,还好,你不知道。
这才神经松懈下来:“夫人,那我先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你等我哦!”
解忧嘟着嘴,轻声说道:“去去去,快去。”
用手指了指孩子们,都睡着了。
意思是,我就不等你了。
她知道翁归会自己回来的。
翁归在须卜冬灵帐外徘徊了好几圈,如果是进去就聊那话题,一定尴尬到可以抠出一个地洞。
突然脑子一亮:“就用解忧刚才的说辞,嗯,很好。”
他才深呼吸一口,掀了帐帘进去。
吉安嬷嬷见到翁归来了,赶紧憋着内心的激动,拍了拍须卜冬灵,然后自己知趣地退了出去。
须卜冬灵从床上起来,正想下床,就想起嬷嬷说“要柔弱,不要坚强,但又要有欲 望,又要推脱……”
她就开始表演:“哎,翁归哥哥,冬灵,冬灵下不来床,不能给你请安。”
翁归赶紧上前扶住柔弱到像柳树枝一样的须卜冬灵。
须卜冬灵赶紧双手环抱住他:“翁归哥哥,我好想你,你终于来了。”
翁归一看,怎么贴过来了。
他脑子里一下子闪现出她自我安慰的样子,然后赶紧甩甩头,强忍住自己的想象。
他丫着手不敢抱她:“冬,冬灵,你来月事了,我明白肚子痛不好受,明天我叫汉医使来给你开开方子,调理调理。以前忧儿也是这样,调理调理就好了。”
须卜冬灵一听,怎么那里不对劲:“月事?肚子疼?”突然嗓门大开,并不像病恹恹的样子。
她又立刻意识到,就又换回来那个柔弱嗲嗲的状态,却说了一嘴虎话:“哥哥不用担心的,妹妹休息两日就好了,到时候,哥哥可要宠一宠妹妹呢!”
翁归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赶紧撒开她:“你,你先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
他全身发热,冒着一头汗就走了。
吉安嬷嬷见翁归怎么待了这么短时间,便进来要问须卜冬灵。
须卜冬灵自己便精精神神地掀开被子起来了,生龙活虎地跳了起来,兴奋地告诉吉安:“嬷嬷,成了,成了,看来你的办法管用,虎一点,对他的胃口。”
“啊?什么虎一点?”
须卜冬灵原地打转跳起舞来:“原来,没有男人会拒绝男女事情上主动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