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

小徒弟愣了一下，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十岁那年丧失了父母之后，厨房里繁杂的琐事充斥了他整个生活，梦想这两个轻飘飘的字，对于他来说，似乎太重太远了。

“没关系，放心大胆的说出来！”

在张栋的鼓励之下，小徒弟壮的胆子说道：“我……我想到更远的地方去看一看，山上的风景虽然很漂亮，可是看多了总会腻味。”

似乎是怕师父误会，他急忙补充道：“我不是抱怨山上的生活，只是单纯的想要到更远的地方去看一看……”

张栋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不用解释了，你那么点小心思，我清楚的。”

他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的梦想会有机会实现的。”

小徒弟挠了挠头，他弄不懂师父今天这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年少的青春总是有太多的不解，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张栋望着他的背影，摸了摸怀里的小瓶子，脸上犹豫再三，站起了身，来到了厨房的料理间，将里面的东西倒入了炮制好的材料之中。

……

初冬时节的天色较短，下午五点多就已经隐约擦黑了，何哲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放下手中的书。

顺手拍了拍依偎在他怀里的小白狼，后者哼唧了几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了起来。

“别再看了，你这样没日没夜的看下去，迟早会把眼睛弄瞎的。”

张文桃拿着两个洗好的苹果走了过来，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想吃不想？”

何哲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毫不买账地说道：“不想吃。”

张文桃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顿时被噎住了，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

“你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真是没意思。”

“哈哈，你还在我面前耍小心思，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张文桃随手抛过去一个苹果，从怀里抽出了本皱巴巴的书，质问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了这本书的来历，它最起码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在那个夹缝里了，你是绝对没有看过的，为什么会知道里面的内容？”

何哲啃着苹果，坏笑着说道：“你想知道呀？求求我，我告诉你。”

张文桃把苹果咬的嘎吱响，不屑的说道：“切，少在这里卖关子，说话说一半是要烂舌头的。再说我都让你吃苹果，做人不能将仇报。”

何哲哈哈一笑，不再卖关子，伸手指了指怀里闷头大睡的小狼，道：“托了这个家伙的福，全都是它的功劳。”

张文桃手臂僵了一下，打量着通体雪白跟毛绒玩具差不多的小狼，眼睛里写满了好奇之处，不解地说道：“它？它当时不是一直在我怀里爬着，怎么可能会帮到你？”

何哲微微一笑，把小狼抱在了怀里，用手轻轻的理得它的毛发，笑着说道：“这涉及到守护者的秘密，不过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我们之间可以用外人无法察觉的方式沟通，小狼把它看到的东西汇报给了我，所以我才知道书中的内容。”

张文桃听了他的解释，反倒更加不可思议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它……它竟然认识字，这怎么可能。”

这下不用何哲去解释了，小白狼主动丢给了她一个白眼，还伸出了萌萌的小狼爪子，竖起了最中间的那一根。

张文桃差点没有一头栽倒在地上，于是乎她收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份鄙视，而且还是来自于一只小狼。

她伸出手用力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感受到钻心的疼痛，她才敢断定自己原来不是在做梦。

何哲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清脆的苹果也啃得越发卖力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成了最好的嘲笑。

眼看张文桃有暴走的倾向，而小狼又非常不仗义的把脑袋缩进了怀里，摆出了一次缩头乌龟的架势。

何哲只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没话找话的说道：“苹果的味道不错呀，看来是改良过的品种。”

张文桃冷哼了一声，说道：“那是当然啦，反正这么大一片山全是张家的，荒废着也挺可惜的，就用来种苹果了，后面的几座山上全都是。”

“啧啧，真不愧是土豪，吃个苹果都是特供的。”

张文桃丢给他一个白眼，说道：“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如果要是能选的话，我宁愿生在穷人的家里，日子虽然苦了点，可最起码自由呀，不用像个提线的木偶，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

“嘿嘿，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也没有体验过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人们都是站在自己的困境里仰望着对方的幸福，真如果调换一下的话，搞不好现在你正为了几毛钱跟别人磨嘴皮子呢。”

“哎，也许是吧，这种日子我是真受够了。”

张文桃三下五除二的把苹果啃完，用力的把果核丢到窗外，似乎是想要顺带着将烦恼一起甩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笑着说道：“不过到明天就可以摆脱了。”

“什么意思？”

“难道你忘记了吗，明天除了是家宴之外，同样也是我的成年礼。”

何哲愣了一下，这才突然想起曾经在“异物考”上看到的那句话。

纯灵宝体在成年的时候会发生一场彻底的蜕变，但具体是什么，却没有详细的说明。

出于好奇的心态，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张文桃，问道：“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感觉？”

张文桃支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傻笑着说道：“感觉就是好饿，等会我要去吃饭了。”

“哈哈，你还真是个吃货，这个时候都没有忘记吃，被你爷爷知道又要骂你了。”

“切，孤陋寡闻了吧，纯灵宝体在蜕变的时候，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提前一定要做好补充，所以爷爷给我准备了很多好吃的，等会儿可以放开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