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墨的话就像是一把冰锥刺进我的心脏。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胸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不可能吧,如果地母意识在我体内,为什么我没有任何感觉?”
“真的没有吗?”
庄墨的眼神锐利如刀:“昏迷时听到的猫叫和低语?醒来后异常的恢复身体?还有那个总给你打红色针剂的女护士……”
我心头一颤,他居然知道照顾的那个知道那个护士!
“那个护士怎么了?”
“因为兰州军区医院根本没有这样一个护士。”
庄墨缓缓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你的全部医疗记录。一个月内,你接受了17次血液透析和紫外线净化,但没有一次注射过所谓‘特供抗生素’。”
我接过文件的手在颤抖。
记录显示,每次注射后我的体温都会异常升高,血液中出现未知酶类。但最令人悚然的是,监护日志里多次提到我在昏迷中发出“猫一样的嘶叫”。
“那个护士是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我们调取了所有监控,都没有拍到你说的那个人。”庄墨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但有个清洁工说,曾在你病房里看见一只黑猫。”
嘶……
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后,我的太阳穴开始突突跳动,那个熟悉的低语声似乎又回来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喵,喵……”
挣扎的话语中夹杂着猫的嘶叫,就好像有东西要出来,却被猫给阻挡住了。
滋!
大脑中传来一阵刺痛,让我猛地抓住桌子上的魔女匕首!
“你怎么了?”庄墨惊慌的问。
“我,我……你好像说的对,我体内却实有东西,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庄墨攥住我的手,急迫说:“陈安,控制住自己!”
我的视野开始闪烁,左眼看到的是正常的书房,右眼却看到一片沙漠,血月当空,黑雾翻涌。
两种影像重叠交错,令人晕眩!
滋!
突然,大脑中又传来了一阵刺痛!
“啊!”我抱住头跪倒在地,感觉有东西在颅腔内抓挠。温暖的血从鼻孔涌出,滴在了地板上!
“深呼吸,深呼吸,坚持住……”
“陈安,你,你看地上的血!”
我看向滴在地上的鼻血,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像是一只猫!
“坚持住!”庄墨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支注射器,“这是镇静剂……”
但他来不及靠近,我手中的魔女匕突然划向了庄墨!
庄墨狼狈的躲开,差一点被我抹了脖子。
“你……”
我赶紧解释说:“不是我,不是我,是魔女匕首!”
我紧紧地握着魔女匕首,却无法收回隔在我和庄墨之间匕首,黑色刃身上映出的不是我的脸,而是一只竖瞳的猫眼!
“喵……”
一声真实的猫叫从窗外传来。
我猛地转头,看见窗台上蹲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猫,它眼睛是琥珀色,正静静凝视着我。
就在这瞬间,我体内的剧痛突然消退。
大脑也变得清晰得可怕,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形成了无数张画面。
那个“护士”每次注射时,针头都是温热的,如同活物,她眼睛的颜色和窗外那只猫一模一样。
还有昏迷中那个“灵魂出窍”的瞬间,我看到的自己病床旁,旁边好像还蹲一只黑猫……
“灵猫在守护着我……,在看守着我体内的地母,不让她的主体意识转移!”
地母的主体意识要是从我身体转移,会有什么后果?
首先,在不远的将来肯定是人类的一场灾难,其次……
如果地母的主体意识从我身体中离开转移,我会怎么样?
会成为一个驱壳吗?
会死吗?
我有些不敢想!
庄墨顺着我的目光看向窗口,但黑猫已经消失无踪,只有窗帘在微微晃动。
“你刚才说,谁在看守谁?”庄墨问。
“灵猫在看守地母的意识,也在看守我。”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擦掉鼻血,“而我,是囚笼,是地母主体意识的囚笼。”
这时,书房门被已推开,大眼和鲁达走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景象,两人都愣住了。
“安子!你没事吧?”大眼想要上前,却被庄墨拦住。
庄墨说:“地母的意识在他体内。”
鲁达说:“他要变异吗?”
“那倒不会。”
我苦笑说:“我体内的灵猫一直在试图封印地母的意识。”
大眼吸了一口气,看向了庄墨。
庄墨沉吟了片刻,说:“陈安,看来你要在京城待一段时间了。你要接受一段时间的观察。”
我心头不由的一动,什么观察,这不就是要限制我的自由把我软禁起来吗?
不过我也能理解,自己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灵猫现在能压制住我体内的地母,但不代表会永远压制。
万一哪天压制不住,地母的主体意识跑了,怎么办?
我问:“需要观察多长时间?”
“这个……看情况吧。”
“那这把魔女匕首……”
“你暂时先拿着。”
庄墨转身出了房间去打电话了,一个小时后他返了回来,说安排我去要一家疗养院,让我去住一段时间。
下午,庄墨亲自把我送到了香山附近的疗养院,这个疗养院在香山脚下,在院子里可以仰望香山的风景。
疗养院的安保很严格,光门口就有六个保安,可见这里应该是749局,或者什么系统的特殊疗养系统。
疗养院有三层小楼,我被安排在了三栋楼的一个单间,房间里装修简单朴素,有单独的卫生间,风格有点像宾馆。
从窗户可以看到香山上的红叶,红叶红彤彤的,犹如一片火海。
在疗养院一日三餐都要到食堂里吃,食堂里有三十多个“病人”,有男有女,年龄也各不相同,年龄大的七八十岁,有的都不能生活自理了,最小的看起来也就六七岁的样子。
我猜这些人,应该都和我一样,属于特殊的“病人”。
在疗养院每天都要测血压,隔三差五还要抽血,做心电图、CT、核磁共振之类的。
这天晚上,我刚要上床睡觉,听到有人敲门,打开·房门一瞧,居然是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膀大腰圆,身材魁梧,还蒙着面。
我顿时吓了一跳,可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就被他给捂住了。
“嘘!别出声,是我!”
黑衣人迅速进了屋子,把蒙在脸上的布扯了下来。
居然是鲁达!
我无比惊骇的说:“鲁大哥,怎么是你?你怎么这身打扮?”
鲁达轻声把门关上,说:“我来救你啊。快,准备准备,我带你走。”
鲁达拿出一身夜行衣让我换上,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
我说:“你疯了吗?想从这里逃出去?”
“怎么了?逃不出去吗?我进来时很简单啊。”
我知道鲁达的身手,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谁比他的功夫高,但这里可是749局的疗养院。
在疗养院的这段时间,我特意观察了一下,戒备级别非常高,除了看得见的摄像头,还有很多隐形摄像头。
虽然不能说,一个苍蝇飞进疗养院来,都能被发现,但如果是个人,绝对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我相信,用不了一会,就会有人追过来。
我说:“鲁大哥,你今天跑来救我,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啊?”
鲁达说:“没有,他们把你关在这里,也不让我们见你,肯定是想终生囚禁你。我不能让自己兄弟,当囚徒啊。”
我很感动,说:“鲁大哥……”
咚咚咚……
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鲁达立刻没抽出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