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指挥起两头大兽,靠的肯定不是老萨满,而是其肩头之宠。
“嘎——!”
莎莎适时发出一声尖利的嘎叫,目光扫过泽泽和懒趴。
得,有元老发话,泽泽不情不愿地退到一旁。
懒趴本来也没想着吓他多少,所以也哼唧一声,继续舔它的麦乳精罐子。
但是,村民们可是都以为是乌恩格把两头大兽震慑到了,看得目瞪口呆,纷纷感叹道:
“你还别说,这老乌恩格一发火...真是那个劲啊!”
“我看老乌恩格也不老啊,我那还有个妹妹...”
“拉倒吧,你那妹妹才五十多牙都掉了两颗,不细看以为土豆成精了似的。”
眼见说的越来越离谱,乌恩格赶紧冷哼一声,直入正题,转向一个畏畏缩缩被带来的库管。
那人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额头满是冷汗。
乌恩格的手下上前一步,甩出一袋盐角草,重重摔在库管面前,喝问道:
“这是什么?说!”
库管吓得一哆嗦,声音抖得像筛糠:
“我...我也不知道啊!是巴图书记让我加的,说是给养殖户分草料的时候掺进去,能让羊长得更好...”
他偷瞄了眼巴图,见对方脸色铁青,赶紧低下头不敢吭声。
乌恩格目光如炬,缓缓转向巴图:
“巴图!你还有什么话说?!这东西叫啥还需要我说吗?你在水槽里干的把戏也要我抖个明白吗?”
巴图瘫坐在雪地上,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一秒被抽干了魂魄。
他知道,这回是彻底完了。仓库里的赃物、盐角草的证据,还有村民的怒火,全都指向了他。
还是想下意识的反驳,可喉咙里像是卡了块石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乌恩格深吸一口气,拐杖杵地,面向围观的村民,高声道:
“谁知道巴图还做了哪些事?一一说来!”
墙倒众人推,何况是巴图这种人。
村民们愣了片刻,随即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
“我举报!他把粮票给我,让我代购过好多东西!”
“他让我改账本!说乡上的补贴都得先过他手!”
“他还让我帮他运货!全是些血淋淋的皮子,我都不敢看!”
“他还威胁我!说不听他的,就让我家男人上不了工!”
议论声越来越大,村民们的怒火完全被点燃,烧得巴图无处遁形。
他瘫在雪地上,脸色灰败,眼神空洞,早已被这些控诉彻底压垮。
乌恩格站在人群中央,目光扫过每一个村民,拐杖缓缓举起,沉声道:
“白那查在上,今日库勒村清算罪人!巴图,你可认罪?!”
巴图嘴唇哆嗦着,半晌挤出一句:
“我...我...”
可话没说完,泽泽又发出一声挑衅的哞叫,吓得他一哆嗦,干脆眼一翻,开始装晕了。
可乌恩格哪会让他轻易逃脱?
老萨满从怀里掏出一卷联名书,字迹虽歪斜却全是的决心:
“我建议,我们一起联名要扒了他这书记的皮!这上面的字儿,我已经先签了,大家也来!”
与此同时,村尾的羊圈旁,张继北正蹲在一堆木板前,手里握着锯子,吭哧吭哧地锯木头。
通过莎莎,他也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发展,已经把果子放在了树桩上等着她来取。
联名书已经写好,村民群情激奋。这件事可是大家都满意啊。
泽泽自然不必多说,本来就是喜欢闹腾的主。
大闹仓库,吓得巴图屁滚尿流,它可是高兴坏了。
懒趴本来就是奔着好吃的去的,虽然蜂蜜没找到,好几桶麦乳精都给她造完了...
老乌恩格更是最大赢家,不仅能跟嘎哈合作、还好好露了脸威风了一把、更是解决了羊圈问题的最大功臣!
而他——张继北
只不过是所有人背后、完全隐身的无名小卒罢了。
这不现在,就是个色迷心窍,一大早就帮着兽医娘埋头干活的愣头青嘛。
正想着,旁边递木头的杨振梅却突然叉着腰,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嗔骂:
“你那木头都锯歪了,看到没有啊!这样搭上去,羊圈还不得塌?”
她走过来,夺过张继北手里的锯子,熟练地调整角度,锯出一道平整的口子,木屑纷纷落下。
她一边锯一边嘀咕:
“你这手艺,懒趴都比你强!”
张继北也只能挠挠头,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嘿嘿,不好意思,真没看见!我再试试!”
他接过锯子,暗自施展“侦测恶意”,扫了眼周围。
羊圈附近只有两个个养殖户在忙活,恶意值皆为绿色,说明暂时没人盯着。
他松了口气,意识里对莎莎道:
“让灰灰盯着村里,巴图被押走后,祁二哥和绺子那边肯定有动静。”
莎莎嘎叫一声,爪子捞走树桩上的神莓果翅飞向村中央。
而在村中央一间不起眼的民房内,炭火烧得正旺,屋子里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刘老大坐在主位,手里依旧把玩着他那翡翠坠子。壮汉绺子老方靠在墙边,挠着头,满脸烦躁。
刘老大放下翡翠坠子,目光扫过两人,率先打破沉默:
“你们怎么看?这事儿跟那小子有没有关系?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劲?”
张继北昨晚装愣,今早又没露面,莫非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可这小子看着不像有这心机啊...
老方则是抓了抓脑袋,皱着眉头,语气里全是不耐:
“要我说啊,这小子就是个急色的傻子!昨儿黏着苏伦,今儿又黏那兽医娘们,村北的乱子他压根没注意到!正常得很!”
他啐了口唾沫,瞪了眼刘老大:
“刘爷,你别老疑神疑鬼的!关键是咱们的货咋走啊?”
老方也算是精明的,明明知道出货的人关键是祁二爷,却故意不朝着他开口,毕竟刘大哥才是大哥。
但是场间人谁不精明呢?
刘大哥占个大哥之位走关系、拉关系本来这个大哥位做的稳稳当当。
但...先是窝子被点、后是乡上失联,眼下扶持起来的巴图又没了!
难不成,真要依仗这个外来的祁二哥?那他这个大哥,还能是大哥吗!
遂,他朝着屋内最后一人问道:
“苏伦,你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