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女人,还得是这对舅甥有招。
祁升听着陈行的提问,把玩着铜钱慢悠悠道:
“陈兄,你这徒弟一看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柳芸既然敢演这出戏,倒不如让她演到底!
咱们就让三奎亲眼瞧瞧,她这‘真爱’到底值几个钱!”
刀疤陈皱眉:“你的意思是?”
祁升嘴角一翘,目光转向张继北:
“具体的嘛...还得请咱们的辉哥再走一趟!”
他顿了顿,又看向刀疤陈,“陈兄,你徒弟那边...?”
刀疤陈脸色阴沉如锅底,哼了一声。
他知道祁升这是在问舍得对徒弟下手不。
但是徒弟都要不认他这师父要跑了,他咋会狠不下心教育呢。
所以赶紧道:
“祁二哥,你放心!三奎那傻小子,我直接给他按住!你咋行动都成!”
午后时分,众人正闲着,另一名徒弟匆匆闯进茶肆,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师父,三奎哥回来了!正在收拾东西,像是...像是真要走!”
刀疤陈猛地起身,咬牙道:
“好小子,翅膀硬了,连师父都不认了!走,去瞧瞧他到底要干啥!”
一行人这么一去,结果正巧见马三奎背着个破布包要往外走。
刀疤陈正好碰到这一幕,声音如闷雷炸响,质问道:
“三奎!过两天我这行当就要传给你了,你收拾这么齐整这是要去哪儿?”
马三奎猛地一惊,手里的包裹掉在地上,结结巴巴道:
“师...师父,我...我就是收拾点东西,没啥!”
“没啥?”刀疤陈冷笑一声,猛地跨上前,一掌拍在马三奎肩头,震得他踉跄后退,
“收拾东西?是跟你那好女友私奔吧!”
马三奎被戳中心事,脸色煞白,慌忙摆手:“师父,你...你咋知道?”
“我咋知道?”
刀疤陈怒喝一声,抬手就是一记重拳,直奔马三奎胸口。
马三奎本能抬臂格挡,砰的一声,拳臂相交,震得地上木屑飞扬。
功夫不到家,他踉跄退了两步,惊呼道:“师父,你这是干啥?”
刀疤陈不答,欺身而上,拳风如刀,招招直取要害也没下狠手。
马三奎左支右绌,憨厚的脸上满是震惊,嘴里还在喊:
“师父,我没想叛师!柳芸她...她只是...”
“住口!”最后还是刀疤陈技高一筹,一脚扫出,马三奎躲闪不及,被踢中膝弯,扑通跪地。
他还想挣扎,却被刀疤陈一掌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你那女人,具体是个何等货色,晚上你自己看!现在...给我拿下!”
他朝身后的学徒使了个眼色,几个壮汉上前,用布条塞住马三奎的嘴,将他押进后院。
而在近夜时分,津门的街巷沉入一片昏黄的灯火,寒风卷在窄巷里打转。
武馆大门外,柳芸还裹着那件熟悉的花棉袄,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她手里攥着个小布包,眼神时而扫向巷口,显然是一直在等马三奎。
‘这憨货,不会是出了啥岔子了吧,这会儿还没回来?’
柳芸刚这样想着,结果就看见张继北背着行囊从巷尾慢悠悠晃出来。
得,柳芸一眼瞧见他,职业病又犯了,那股子故意惹男人的骚劲立马附体。
旋即换上娇媚的笑,声音软媚得活像夜间私语:
“哟,小兄弟,你那女友...晚上咋不在了呀?白日里说的铺床、仍然算数呢!”
显然,她是以为张继北和苏伦必定是大吵一架分开了,张继北舍不得她才来的呢。
张继北则在心里冷笑:
这女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钩子啊!但是一会儿看你能不能这么镇定了。
他赶紧摆手,装出慌张的模样:
“我女友在别处有事,先不说这个。柳芸姐,你是叫柳芸姐吧?”
柳芸一愣,笑容僵了半秒,随即点头:“是啊,小兄弟,你认识我?”
她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自己也没透过自己叫啥啊。
下一秒,张继北故作焦急,赶紧压低声音向前一步道:
“柳芸姐,你男人是叫三奎吧?姐,你男人出事了!”
只这一言,就弄得柳芸瞪大眼睛,抓紧了张继北的胳膊:
“出啥事了?小兄弟你细说...”
武馆门口,张继北赶紧不动声色的从柳芸别有用心的拽手中脱离。
他可是知道,某个特意针对他的鄂伦春女子正看着这儿呢,他得赶紧入正题,又忙说道:
“柳嫂子...下午我路过茶馆,听见里头吵嚷啥私奔的事儿,然后一个憨傻汉子就被押下去了!
我这人好奇,就装作客人进了茶馆,然后那人就使眼色让我晚些时候来见他!”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枚铜扣,递过去,
“这是他的信物吧?他说啥...太多了我没咋记住。
反正...说让你去跟师父坦白身份认错,拿啥学徒钱救他!”
而就在此刻,街对面的一间民房内。
窗帘半掩,刀疤陈、祁升、苏伦和被绑住的马三奎都挤在一块,借着昏暗的灯光,盯着院门口的动静。
苏伦一见那女人的样子,就又冷不丁哼了一声。
祁升听见这声哼,嘴角的笑意也是更加奇妙了几分。
然后又转头问向身旁的陈行,转移话题道:
“我这外甥戏演得不错吧?陈兄,你说,这柳芸会掏钱赎人不?”
陈行还没说话,马三奎嘴里塞着布条,瞪着眼睛,额头青筋暴起!
虽然说不出话,但是他这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闷响,意思再明显不过
——肯定是相信这女人,觉得会赎!
可刀疤陈却冷哼一声,心烦意乱的踢了踢马三奎的凳子,粗声道:
“赎人?瞧她那样,一看就是个骚 货,哪会管三奎的死活!这毒妇,巴不得拿了钱跑路呢!”
马三奎听了这话,挣扎得更厉害,嘴里“呜呜”地反驳,眼睛瞪得像铜铃,恨不得马上冲出去证明柳芸的清白。
苏伦闻言更是暗自点点头,心里满是鄙夷,对那两个字深表同意:
就是!那女人一看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主!哟哟哟,这又上手了嘿!!
果不其然,透过窗户看向院门前。
柳芸听完这句话,竟然拽着张继北的胳膊,猛地把他拉进武馆内,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而就在她把张继北拽进屋之后,又贴近张继北。
领口半敞,露出花衬衫裹着的曲线,泪眼朦胧道:
“小兄弟,三奎被抓,你可得帮帮奴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