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静得可怕。

　　球员们坐在各自位置上,谁都不说话。瓦尔迪低着头,手肘撑在膝盖上。武磊靠在墙边,眼睛盯着地板。

　　陈毛推门进来,走到战术板前。

　　“听着。”

　　所有人抬起头。

　　“上半场扎哈拿球十四次,成功突破三次,丢球七次。”陈毛在战术板上写下数字,“他已经乱了。”

　　沃尔什站在旁边,翻开笔记本。

　　“下半场他会更激进,因为他想证明自己。”陈毛说,“我们要做的,就是等他失误。”

　　德林克沃特举手。

　　“教练,中场怎么打?”

　　“继续压上。”陈毛在战术板上画箭头,“蒋亮你留后面,切断他们的传球路线。德林克沃特和安迪·金往前压,抢第二点。”

　　摩根开口。

　　“那我们防线?”

　　“压上。”陈毛说,“高位逼抢,不给他们喘息机会。”

　　惠特布雷德皱眉。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

　　“冒险?”陈毛转过身,“我们现在落后,不冒险等着输吗?”

　　更衣室里没人说话。

　　陈毛走到瓦尔迪面前,拍了拍他肩膀。

　　“你回中路,和努金特搭档。”

　　瓦尔迪抬起头。

　　“明白。”

　　陈毛又看向武磊。

　　“你在右边,多跑。”

　　武磊点头。

　　“好。”

　　哨响,下半场开始。

　　莱斯特城开球,德林克沃特直接把球传到前场。瓦尔迪接球,转身往前冲。

　　沃德追上来,瓦尔迪没停,直接硬吃。两人撞一起,瓦尔迪没倒。

　　他继续往前带,德拉尼上来封堵。瓦尔迪分球给武磊,武磊往前带了两步,传中。

　　努金特在禁区里起跳,头球攻门。

　　斯佩罗尼把球抱住。

　　“继续!”陈毛在场边喊。

　　水晶宫发动反击,杰迪纳克传球给扎哈。

　　扎哈拿球,往前冲。康切斯基追上来,扎哈一个变向,甩开他。

　　蒋亮出现了。

　　他站在扎哈前面,卡住位置。扎哈没传球,强行突破。

　　蒋亮伸腿,碰到球。球弹出去,德林克沃特上前控制。

　　“好球!”看台上爆发欢呼。

　　第53分钟,莱斯特城打出快速反击。

　　德林克沃特中场拿球,往右路传。武磊接球,往前带。

　　博拉西耶追上来,武磊突然加速,甩开他。杀到底线,传中。

　　瓦尔迪在禁区里跑位,德拉尼盯着他。瓦尔迪突然转身往后跑,德拉尼没跟上。

　　球飞过来,瓦尔迪迎球射门。

　　斯佩罗尼飞身扑救,把球打出去。

　　努金特跟上补射,球滚进球门。

　　1:1!

　　王权球场炸了。

　　努金特冲向角旗区,瓦尔迪和武磊追上来,三人抱在一起。

　　陈毛在场边握拳。

　　“继续!压上去!”

　　水晶宫重开球,霍洛威在场边冲队员喊话,手臂挥得很快。

　　扎哈站在中圈,脸色很难看。

　　第61分钟,水晶宫发动进攻。

　　杰迪纳克传球给扎哈,扎哈拿球往前冲。这次他没往边路,直接杀向中路。

　　蒋亮上前封堵。

　　扎哈右脚一扣,变向。蒋亮重心被骗,差点摔倒。

　　扎哈继续往前,德林克沃特追上来。扎哈没传球,起脚远射。

　　球打高了,飞出横梁。

　　霍洛威在场边大喊。

　　“传球!你他妈传球!”

　　扎哈没回头,只是举了举手。

　　陈毛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第65分钟,双方陷入拉锯。

　　水晶宫控球率占优,但每次进攻都打不透莱斯特城防线。扎哈拿球越来越多,但传球越来越少。

　　他的队友开始不满了。

　　穆雷在禁区里举手要球,扎哈没看见。博拉西耶在左路空了,扎哈也没传。

　　第78分钟,水晶宫终于打破僵局。

　　角球,杰迪纳克前点跑位,高高跃起。头球,重重砸向球门。

　　舒梅切尔飞身扑救,没碰到球。

　　球进了。

　　1:2。

　　杰迪纳克冲向角旗区,水晶宫球员围上来庆祝。

　　王权球场安静了。

　　陈毛转身走向替补席。

　　“伍德,热身。”

　　伍德愣了一下,立刻站起来开始热身。

　　沃尔什走过来。

　　“头儿,你要换谁?”

　　“康切斯基。”

　　沃尔什瞪大眼睛。

　　“换后卫?现在我们落后!”

　　“所以要搏命。”陈毛说,“三前锋,压上去干。”

　　第82分钟,电子牌举起来。

　　康切斯基下,伍德上。

　　看台上球迷开始骚动。

　　“陈毛疯了吗?”

　　“这是要彻底放弃防守?”

　　“完了完了。”

　　场上,伍德跑到前场,和瓦尔迪、努金特组成三前锋。武磊回撤到中场,莱斯特城变成343。

　　陈毛在场边冲队员喊。

　　“压上去!都压上去!”

　　摩根在后场看着前面,深吸一口气。

　　他转身冲舒梅切尔喊。

　　“卡斯帕,盯紧禁区!”

　　比赛重开,莱斯特城疯狂往前压。

　　德林克沃特中场拿球,往前传。伍德在前场接球,背身拿球。

　　德拉尼贴着他,伍德用身体顶开他,分球给瓦尔迪。

　　瓦尔迪往前冲,沃德追上来。瓦尔迪没停,强行突破。

　　沃德伸腿,没铲到球。瓦尔迪杀到禁区边缘,起脚射门。

　　球被斯佩罗尼扑出来。

　　“啊!”瓦尔迪抱着头。

　　第四官员举起牌子。

　　补时4分钟。

　　陈毛看了一眼手表。

　　还有机会。

　　第92分钟,莱斯特城前场界外球。

　　德拉特拿着球,深吸一口气。他后退几步,助跑,大力掷入禁区。

　　球飞进禁区,一堆人起跳。

　　伍德在人群中高高跃起,头球一顶。

　　球飞向后点。

　　摩根出现了。

　　他从后排插上,迎着球狠狠一顶。

　　球像炮弹一样砸进球门死角。

　　2:2!

　　王权球场瞬间炸裂。

　　摩根转身往场边冲,双臂张开,振臂怒吼。队友们追上来,一个个扑到他身上。

　　看台上球迷疯了,所有人都站起来,挥舞着围巾。

　　陈毛在场边握拳,转身和沃尔希拥抱。

　　“我们做到了!”沃尔什大喊。

　　裁判吹哨,比赛重开。

　　水晶宫开球,往前传。时间不多了,他们想再来一次。

　　但莱斯特城球员已经杀红了眼。

　　德林克沃特中场断球,往前传。瓦尔迪接球,时间到了。

　　哨响。

　　终场。

　　2:2。

　　球员们瘫在草皮上,胸口剧烈起伏。摩根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脸。

　　武磊坐在草皮上,看着看台。蒋亮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

　　陈毛走向中圈,霍洛威迎上来。

　　两人握手。

　　“精彩的比赛。”霍洛威说。

　　“彼此彼此。”

　　霍洛威转身离开。陈毛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球员。

　　瓦尔迪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看台边,冲球迷挥手。努金特搂着伍德的脖子,两人说着什么。

　　摩根走过来,脸上全是汗。

　　“教练。”

　　“干得漂亮,队长。”

　　摩根笑了。

　　“我们还能更好。”

　　陈毛拍了拍他肩膀。

　　“会的。”

　　球员们陆续走回更衣室。陈毛最后一个离开,转身看了一眼球场。

　　草皮上还留着刚才拼抢的痕迹,王权球场的灯光照在上面。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通道。

　　更衣室里很吵。

　　球员们在庆祝,虽然只是平局,但这一分来得太不容易了。

　　沃尔什走过来,递给陈毛一瓶水。

　　“头儿,你刚才那个换人,我以为你疯了。”

　　“疯了才能赢。”陈毛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

　　“下一场是谁?”

　　“看赛程。”陈毛掏出手机,翻开日程表,“1月1号,足总杯,罗瑟汉姆联。”

　　“英甲球队。”

　　“对。”陈毛说,“让武磊首发。”

　　沃尔什愣了一下。

　　“首发?”

　　“他该适应比赛了。”陈毛说,“而且我们需要轮换,联赛杯半决赛快到了。”

　　沃尔什点头。

　　“明白。”

　　陈毛收起手机,看向更衣室里的球员。

　　瓦尔迪正在和武磊说话,两人比划着什么。蒋亮坐在角落,正在解球鞋。

　　摩根站在中间,大声说着什么,其他人围着他笑。

　　陈毛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

　　这支球队,正在变成他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