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臭男人味儿。“齐醉盯着闷头吃饭的女人,安宁一口烟一口饭的吃,吃得极不优雅,不知道哪学来的习惯,他看得蹙眉,放下啤酒,伸手给她把烟掐了。
“你干什么?“安宁瞪着他,又从烟盒里抽出了根红塔山放进嘴里,正要点燃又被男人伸手拦截了。
“你这是什么抽法?胃不要了?”
“怎么?给你住两天算了,吃饭还要管?”安宁干脆放下筷子不吃了,碗扔在一边,开了瓶啤酒,有一下没一下地嘬着。
“你前男友经常过来闹?”
齐醉看着摆在餐桌上的花瓶,插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粉色玫瑰,花瓣上冒着露珠。
“前段时间吧,最近没影儿了。”
“怎么认识的。”
“路上认识的。”
“我们也是路上认识的。”齐醉又抬眸看着安宁。
安宁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像是罂粟,明明长得并不出众,但是一身的魅力总是悄无声息地吸引她。比如这时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两口酒,酒下咽的时候喉结松动了一下,然后又用他那双最漂亮的眼睛盯着她,安宁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所以呢?”
“所以如果你要求我做你现男友的话,我会考虑一下。”
“自己烂摊子一堆,不闲麻烦多?”安宁觉得好笑,她又不是没有看见那天他带过去的清纯小女孩。
“烂摊子?你很了解我?”齐醉翘着着二郎腿放下,把碗筷收拾了一下放进水槽。
“碗我就不洗了。”
离除夕夜过去一分钟的时候,窗外的夜空突然被升腾的烟花盘踞,无数飞空而起的绚丽烟花像彩虹泡泡爆破般点亮了漆黑的夜色。
鞭炮声也接踵而来,一时之间,安宁觉得耳朵里像被塞了十磅炸药,炸得她头晕目眩,站在窗边看烟花的心思也没有了,只觉得吵闹。
转过头来发现齐醉把玩着遥控,认真地盯着电视看。
“你说,如果弗朗西斯卡最后冲出去了,会是好的结局吗?。”
齐醉突然出声,安宁愣了会,意识到他又把刚放完的电影重新看了一遍。
“如果不是那四天的狂野,她之后的主妇生活会难以为继。”
“爱不是激情,但是激情让爱永恒。”安宁顿了顿,又补充道。
空中突然闪过一朵无比灿烂的烟花,升到最高点的时候炸开来,原本昏暗的客厅瞬间亮了起来,安宁看清了齐醉的眉眼,发现齐醉也在看她。
“那我们还去巴塞罗那吗?”闪烁的烟花光线投射到沙发上男人的眉眼上,安宁没见过他这么认真的表情,一时愣住了。
“去。”为什么不去。
最后一朵烟花炸开。
......
凌晨一点的时候外面轰鸣不断的动静才稍稍停歇,安宁洗了澡坐在沙发上,拿起旁边的手柄准备联机打游戏。
旁边的男人在昏沉中醒来,抖了抖腿,迅速加入了安宁的战队。
“这边这边!”
“齐醉你别撞我!”
“.....”
“放血的,又死了。”安宁放下手柄,长嘘一口气,看着旁边害她惨死的男人抓着手柄打得正起兴,没了安宁的护驾,没过一会就听到机械的“game over”的声音。后悔跟这个菜比打游戏了,安宁气愤地又抽了口红塔山。
一直打到天快亮了,齐醉才熬不住沉沉睡去。安宁被迫跟这个精力充沛到吓人的男人打了一夜游戏,起床的时候日上三竿。
揉着眼睛顶着鸡窝头出来的时候,安宁被厨房里忙活的身影吓得一愣,以为家里遭了贼,消化了半分钟,昨晚的记忆才陆续回笼大脑。
“煮了粥,吃吗?”齐醉听见身后的动静开口问道,用勺子舀出两碗,端到餐桌上。
“最讨厌吃粥。”安宁自己去泡了两杯牛奶,也端了过去。
“试试,我煮的很好吃。”
安宁看着推过来的那碗白米素粥,皱着眉头尝了一口,发现还可以,接受了。
“不错。”白粥获得了前掌勺主厨的认可。
齐醉挑了挑眉,满意地喝完自己那碗。
“抱歉,那天喝醉了,害你被炒了。”喝完了粥,他去数漱了漱口,半靠在餐桌上低眸看着女人。
“道歉多生分啊,直接给钱吧,我那个月工资都赔进去了。”安宁想起辛苦打工挣的钱分文未进囊中,就觉得心口堵得慌。
“那歉我道了,钱先欠着。”欠着才能后会有期,齐醉这么想着。
安宁翻了个白眼。
“放烟花吗?”齐醉突然想起自己的后备箱里还有一箱本来打算送给小孩子玩的烟花炮竹,现在想想用来逗小女人也不错。
“你都多大了,还放烟花。”男人也不听安宁嘲讽,自顾自下楼去,没过多久就捧回来一箱子的烟花。
“走,带你去放烟花。”说着牵着安宁的手跑下楼。
“现在大白天的,放了也不好看。”被强硬塞了一堆仙女棒的女人口嫌体正直地募自点燃了手里的烟花。
爱心形状的仙女棒在安宁的手里慢慢燃烧,齐醉透过微弱的火光看见她一直在笑,眼睛里全是爱心,通透明亮得像个小孩。
......
正好四天,齐醉离开的那天是大年初三。
安宁也没问他那个礼拜为什么天天跑酒吧去,是不是真的去找她,为什么要突然抱她。她没问,齐醉就没说。喝醉了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们坐在一起把液晶电视里所有的免费电影看完了,文艺爱情片放了一部又一部,本来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色画面经过批量播放之后,两个人心里连波澜都没有了,甚至开始评价角色的吻技,拍摄角度和场景气氛烘托的到位度,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吻技大赏。
放到喜欢的暧昧部分时,他们就开始动情的接吻。齐醉的手不老实,吻着吻着就情不自禁地伸进安宁的内衣里,原本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安宁甚至在他进门那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然而齐醉碰到胸扣的时候突然就愣住了。
“对不起。”齐醉松开了手,靠回沙发仰着头喘着粗气,原本带着情欲的双眸在他的抑制下恢复清冷。剩下安宁一个人不知所措地躺在沙发里。
发乎情,止乎礼。齐醉知道,一旦突破了那层防线,两个人就会变得不可控。
接吻而已,只是和朋友,接吻并不犯规,他这么想着。
又一起下厨,打了通宵的游戏,喝得四仰八叉,结果两个人什么都没发生。安宁觉得奇怪,几乎要怀疑自己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