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在家待着,看着窗外的风景,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正如他的心境。一片灰暗,看不到边际。
有的时候望着家门口的方向,心里有的都是孤寂,还有一点难过。
江河那天之后,再也没有来过了,是不是自己那天不应该对江河说那些话,但是如果不那么做,他又怎么能让江河离开。
“叮叮!”
程言正想得出神,突然,手机响了,程言打开手机,是那个小护士发来的微信。这两天这小护士的微信发的倒是很勤,程言也已经很久没跟别人聊天了。
这次她发来了中午自己做的午饭,敷衍似的回了两句。
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停,程言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突然,一个来电提醒闪进了页面,程言眉头一皱,“是林殷”
他按下了接听键。
“喂?”
“这边出了点事,你把你的东西收拾下,到我这来”
还没等程言开口说话,林殷就挂了,程言无奈,收拾了东西叫上刘衡去到林殷那个小院子。
林殷正和那个小男孩站在门口,背着手似乎是在等他们。
“出什么事了?”
“那老头子出了事,现在人在医院里,他说有事交代,看来离出发不远了,我们现在去新月区。”
程言没有说话,过了不一会,一辆小的面包车停在了他们面前,林殷带着他们上了车。
在车上,程言内心有些浮躁。
他听说江霖出事的时候,心里更多的是喜悦。
这个男人,死不足惜。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他们在一家大型的医院门口停下,他们下车,这家医院简直算得上是富丽堂皇,高足有三十几层,外观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小型的宫殿,就连门口的保安门卫的服饰都很精致。
“有钱人真会玩”
刘衡说。
他们走到门前,保安先是检查了他们全身,然后查找预定时间,郑重其事地打了电话。
随后,那个高瘦的保安朝他们挥了挥手。林殷带着程言他们一行人走了进去,接下来又是看起来很贵的电梯。
好不容易到了那间专属的贵宾病房,门口都站了好几个雇佣兵样的人,各个身高都过了一米八,程言和刘衡被拦在外面,林殷一个人走了进去。
程言只得无聊地在外面踱步,过了很久,林殷还是没有出来。
其中一个雇佣兵程言看的十分眼熟,就在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时候,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
不知为什么,程言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往旁边的长椅上挪了挪。
突然,几个人出现在门前,是江雪,江宜思,还有那个他已经记不起名字的男人。
他们神色匆匆,都很着急,直接进了病房,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程言。
他们进去没多久,林殷就出来了,只是脸色不太好。
林殷在长椅上坐下,眯着眼睛,说:
“这死老头子,还是不相信我,人都快不行了,还是只肯给我一半的地图。”
他看向程言:“我们今天就去凤林山,我还就偏不相信了,找不到这墓穴”
程言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门被推开了,出来的是江宜思,她眼圈有些红,看见程言在这里有些诧异。
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捂着脸就走开了。
没过多久,江雪走了出来,她满脸都是泪痕,明显刚刚哭过,在江宜思的授意下看到了程言。
她先是诧异,但情绪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和害怕。竟然愣在那里忘记了移动。
程言知道她在想怎么,林殷看着两人面面相觑,于是咳嗽了一声,就起身离开了。
程言跟刘衡紧随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那一刻,程言就已经把目光移开了。
他换上了平时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淡漠地从江雪面前走过。
直到离开的时候,程言才想起来,这雇佣兵是很早以前在殷德镇里他第一次在宾馆和江雪遇见时的那个......
他们上了一辆绿皮火车,这半年里他把这半辈子的车都坐完了。
这次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凤林山,但凤林山这名字是盗墓者叫的,改革开放后就改为了风溪山。
风溪山原来是属于白族一脉,但后来地壳运动,再加上地域分化,它被归去了a城,被作为一个待开发的旅游景点。
程言有些倦了,他感觉这样的生活真是一眼望不到边,于是沉沉地,他睡了过去。
这火车要行驶一天一夜,还要转摆渡轮。
程言心里念着,突然,火车猛地一颠簸,他和刘衡坐在一起,差一点飞了出去。
紧接着,火车熄火了……
“怎么回事?”
这时,前面跑来一个列车员,看起来不过二十多的样子,他的帽子都戴歪了,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报信,“前面火车脱轨了,一辆汽车撞了过来,现在火车不能行使,麻烦大家不要慌张,等待救援。”
说完,车厢里的人就开始沸腾起来,人声嘈杂,这场景对程言来说确是有点眼熟,换句话来说,已经习惯了。
刘衡也是很慌张地问,“师傅,这下可怎么办,那个老头子好像是在前面的车厢,会不会.....”
“不知道”
话音刚落,车厢里的灯开始闪烁,紧接着全都熄灭了,这一下似乎击破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人们开始焦躁不安。
甚至还有些情绪化的人对着列车员破口大骂。
听那些人的话,他们被困在了一个隧道里。
程言倒是没什么所谓,他靠在窗边。
这时,手机又响了,是林殷的信息。
“火车脱轨,已脱险,在a城浅邸面馆会面。”
刘衡凑过来看了一眼,睥睨道“这人怎么这么过分,出了事自己跑了”
“本来就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要是换成逃出去的是我们,也不会管他们的。”
程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休息。
但刘衡却坐不稳了,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更没有程言的本事,这对于他来讲,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再加上被其他乘客的情绪化,刘衡如针毡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