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车厢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程言也被这一震震的睁开了眼睛。
“我的老天爷啊,后面也塌了,这可怎么办”
“这下不会要死在这里了?”
“我不想死啊!”
暗暗抽泣的女声响起,在这漆黑的空间里到显得有些恐怖,
“败家娘们,哭什么哭?!给谁哭丧呢?”
凌厉粗旷的男性嗓音响起,紧接着一声响亮的耳光触着了程言的心。
他朝着声音来源的地方看了过去。
那男人穿着件白色的羽绒服,在这片黑夜里倒也稍起点眼,程言十分厌恶这样的行为,本来还算安逸的心情也烟消云散了。
他一只手从桌子底下伸过去,手里的赤炼藤细细地攀爬了出来,顺着桌沿,慢慢缠上了那男人的小腿,男人本来在旁边旁若无人地抽着烟,他的行为早就引起了不少乘客的反感,但大部分旅客都不想惹事,忍气吞声着。
可能是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厚,那男人一开始还没感觉到什么,程言眉头一皱,手一用力,赤炼藤立刻收紧。
那男人似乎这才感受到了腿部的异样,他把香烟往地上一丢,手顺着那地方摸了下去,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颤栗……
“啊,有蛇!救命”
说完,他开始四处蹦跶,发了疯似的满车厢跑,把人挤得到处都是,反而是那个女人,爬过去,想救那个男人,男人四处蹬踏踹了女人一脚。
程言只得缩回了手。
紧接着又是一处打骂。
刘衡顾不得别人,双目无神,他坐在程言身边,获取一点安全感。
后面可能大家都疲惫了,整个车厢都没人吭声,程言渐渐地,就昏睡了过去。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边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颤动,他皱了皱眉头,程言看见刘衡闭着眼睛,嘴唇正不住地上下打颤,整个人都不太好的样子。
程言推了推刘衡,“你没事吧……”
刘衡没什么动静,程言这才发现有点不对劲,上前去摸了摸刘衡的额头,滚烫的触感,程言把手机手电筒打开,照向了刘衡的脸。
这一下子却把程言吓了一跳,刘衡的脸充血肿胀,脸颊两边还多了两个血包。
程言一激灵,手抖了一下,手机掉在了地上,这一声响激着了整个车厢还在熟睡的人。
还没等有人开口询问,另外一个角落又响起了女人的尖叫,是那个被打的女人,人们纷纷打开手电筒,朝地方照去。
只见那女人满手的血,地上躺着之前那个男人。
女人手上的鲜血就是来自于那里,他的脸已经血肉模糊得不成样子了。
整个车厢顿时又开始暴动起来,刘衡这个时候已经失去意识朝一边倒去,程言赶忙拉住了他,人们把光又照向这边,看见了满脸血泡的刘衡。
“这,这是传染病啊!”
“对,一定是,快,把他们丢下去,不然我们都得死!”
几个人合计着,七手八脚地把桌椅推向一边,又把那个男人扔在了车厢的角落里的缝隙,只有那个女人还在哭天抢地地喊着。
然后他们就把目光看向了刘衡,程言警惕起来,用身体护住了刘衡,“你们想要干嘛”
“小兄弟啊,你看我们都是拖家带口的可怜人,他要是得了传染病,不出一会我们都得死,你不也是嘛,求求你就让他们把他扔下去吧”
程言这才感觉到这些人的无情和冷漠,他没有回答,站在刘衡面前没有动,从嘴里一字一句地说出几个字
“不可能”
“管他呢,这小子跟这人一开始就在一起,说不定也被传染了,干脆一起丢下去,让他们死一块的了”
有人说,“就是啊,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害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吧”
“丢他下去,就是”
他们的声音在黑暗里有恃无恐,无数道灯光照向程言的脸。
几个男人朝程言走来,程言的手紧紧攥着,愤怒已经达到了巅峰。
就在他们要触碰到程言的时候,一个男孩放声大哭起来,人们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原来那个男孩的奶奶也已经生病昏迷了,血液从两侧的血包里流下,真是恐怖至极。
车厢里的人顿时更慌了神,他们把那个老奶奶的身体丢进小角落,那几个男人照样一步步逼近程言,
“你要是执意不让我们把他丢过去,你就跟他们一起到那边去待着,直到有人来救,你都不准过来。”
看似并不公平的条款,程言却松了手,算了,他答应了。
人人为己没有错,再看刘衡现在的样子,血已经从脓包里漫出来,滴在了程言的手上。
程在众人的胁迫下,搀着刘衡来到了角落里,这里已经躺着两个看不清面孔的人了。
刘衡身上却依旧是炙热无比,连着地上的人也是。
幸得接下来没有人再发生这样的状况。
只是时间一点比一点难熬,人们在幽暗而狭小的空间里,很容易失心疯。
那个女人就率先疯了……
她趴在地上男人的身体旁边,嘴里不住地念叨什么,时不时还笑出声。
在这个随时都可能再死人的地方,更为可怕,人们生存的心被一点点消磨着,还有最后一点...生存的资源。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我们”
“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程言也很饿,很难受,但他是半魂体,不吃饭倒也挺得住,但他害怕刘衡撑不住,刘衡的脉搏和呼吸,已经越来越弱了,大部分人的手机都已经没了信号,他们已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两天两夜了。
程言感觉到身体的灵力在慢慢流失,不行,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爬到车厢后面,面前从缝隙里看到点点光亮,但根本不像有人来救的样子。
他本来想奋力扒开一根生锈的铁管子,但手都快磨破了也没有用,不愧是x x制造.......
他无奈地退回来,好像是有人注意到了他的行为,冷哼一声:“这几天能做的都做了,有用的话早出去了,没想到到现在你还有力气干这个”
程言没有理会他,他要找个稍微松动的地方用赤炼藤,但他不明白这车厢的结构,万一力度过大,坍塌就全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