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姝的高度施压下,小全子把那天晚上跟黑斗笠人的交易过程,想了一遍又一遍。
还真让他想起什么来。
“郡主郡主,我想到了,那人手上围了一块手帕!”
平常人不会特意去遮住手,除非她是想掩盖什么很容易辨认出身份的疤痕。
秦姝一拍手,现在证据齐全了。
以免夜长梦多,秦姝直接让婆子拎了绿萝和小全子去了太后那里。
春嬷嬷听说小郡主已经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很是惊讶。
这才一天不到,这个速度,专业的大理寺卿也做不到吧?
她不是很相信,以为她只是在闹着玩。
“太后娘娘,您再多休息一会儿吧,小郡主估计只是闹着玩的。”
太后倒是很感兴趣,从床上端坐了起来。
“哀家躺着也是躺着,不如听听永宁这丫头查到了什么。”
她走进正殿,殿上正跪着两个人,秦姝站在两人的中间。
“见过太后娘娘,永宁已经查到了真凶,就是绿萝姑娘。”
“绿萝?”春嬷嬷皱了皱眉,“永宁郡主,绿萝虽然之前得罪过您,但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您不要冤枉了好人。”
太后按下了她的手:“永宁,你查到了什么,说来我听听。”
秦姝很好奇为什么春嬷嬷会这么护着绿萝,但也没有多说。
在正殿上,一边走,一边用讲故事的形式,还原了绿萝的作案手法:“在前不久,爱养蛇的小全子,收到神秘人在半夜塞给他的一张纸条。这张纸条不太一样,是宣纸,还有太后娘娘您的字迹。”
小全子一听,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他连忙跪下,磕了个头:“太后娘娘,郡主说得都是事实。”
太后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下去。
“蠢蠢的小全子就以为是太后娘娘,您想养一只毒蛇玩。他就派人去找了,他找到后,按照纸条上神秘人留给他的时间和地点,交了货。”
“这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梨落阁就进了毒蛇。太后娘娘,听完这个故事,您猜到嫌疑人是谁没有?”
太后刚才听得很认真,她点了点头说道:“自是那个嫌疑人。”
她鼓了鼓掌:“太后娘娘猜得不错,而这个嫌疑人,正是绿萝姑娘。”
绿萝闻言,挣开了婆子们的束缚:“永宁郡主,您莫要血口喷人。奴婢以前是得罪过您,可奴婢已经真心悔改了,是万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你不敢?”秦姝接过白炽手里的食盒,将一大摞纸和笔拿了出来。
她抽出夹杂在中间的几张宣纸。
“太后娘娘请看,这宣纸,并非一个宫女可以用得起的,绿萝姑娘应该是从您那里偷走的。”
“不对,我只有用来练字的纸,这几张宣纸我连见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是我的,怕不是郡主为了诬陷我,故意放到其中的吧?”
绿萝渐渐淡定了下来,凭着小郡主这些无关痛痒的证据,还没有办法治她的罪。
她再稍微说些什么,就很有可能反过来诬陷小郡主自己做戏。
这个小郡主命也真是够大,被那样一条毒蛇咬了,竟然还能活着。
她在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却是不改诚惶诚恐的神色。
秦姝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反驳,她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掉下两次。
“小全子,说说,跟你交易的那个人有什么特征。”
“那人戴着黑色斗笠,整个人都被遮了起来,只能从身姿判断是个女子。不过那人的手上,包着一块手帕。”
秦姝点点头:“没错,手帕,为什么要包一块手帕呢?绿萝姑娘能不能和我们解释一下?”
“你在说什么,什么手帕?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绿萝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那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因为那个人手上有一眼就能认出身份的疤痕。”
绿萝下意识捂住了那只手的手背,这一点的确是疏忽了,幸好她包了一块手帕,还是可以解释的。
“那个人包手帕万一不是为了遮疤痕呢?”
秦姝手抵着下巴,好像很认同地点了点头:“绿萝姑娘说得对呀,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
被诈了一下,绿萝只好闭上嘴,不再说话。
这时,她看到春嬷嬷看她的眼神,变了又变。
她清楚若是再让小郡主这么说下去,她迟早会露馅,会失去春嬷嬷的信任。
现在必须想办法,结束这个谈话。
她眼一闭,心一横,朝着就近的柱子撞了过去。
白炽眼尖,拉住了她的衣服,没有让她真得撞上去。
“既然各位主子都不信我,就让我以死明志吧。奴婢没有做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着很是感人的话。
春嬷嬷有些看不下去了:“永宁郡主,这件事你说不定真得误会绿萝了,手上有疤的人,又不止她一个。”
秦姝在心里给绿·影后·萝,献上了热烈的掌声。
“绿萝姑娘想要以死明志?以那个力气撞柱子,可是撞不死的,白受罪。”
她从袖子里掏出匕首,扔到了她的面前:“用这个,快准狠,痛苦最少。”
绿萝看到闪着寒光的匕首,身子往后缩了缩。
没想到这个小破郡主来真的。
“既然绿萝姑娘不想以死明志了,那就听我接着往下说吧。”
“那个手帕,想必绿萝姑娘已经处理掉了吧,你这么谨慎的性子,我猜一定是烧掉了,现在连渣都不剩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不出其它证据了?”秦姝摇了摇手指。
“那你可错了,判断一个案子,需要的证据有物证和人证。我的物证,就是夹在普通纸张里的宣纸。”
绿萝刚要反驳,被秦姝抢了先:“你怀疑是我为了栽赃你,故意放进去的?”
她拍了拍手,几个婆子走了上来。
为首的婆子行了个礼,恭敬地说:“我们全程跟在郡主身边,一刻不曾离开。郡主发现纸张里面藏有宣纸时,我们都是在场的,可以证明郡主的清白。”
他们都是春嬷嬷身边的人。